“从他第一次弹劾我杀俘开始。”叶天寒系紧刀带，“每次他出手，我都留一份证据。现在，该结账了。”

穆长风沉默一会儿，忽然说：“你要小心李玄风。他虽然看不起你，但他跟昭武伯走得近。万一他出手阻你……”

“他要是敢拦。”叶天寒摸了摸刀柄，“我就连他的剑一起斩。”

穆长风摇摇头，重新戴上面具：“你比以前更狠了。”

“不是更狠。”叶天寒掀开帐帘，“是更清楚自己要什么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

穆长风站在帐内没动：“明天一早，我会让斥候把最新情报送到你这儿。但记住——一旦风声不对，立刻收手。忠义难全的时候，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义。”

叶天寒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他走出去，顺着营地小路往校场方向走。今晚月色很淡，照在地上像一层灰。

走到一半，他停下。

前方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普通士兵的装束，但站姿笔直，手里拎着一只木盒。

“叶统帅。”那人开口，“有人托我给你送样东西。”

叶天寒没动。

“盒子打开过。”那人说，“里面是半块虎符，还有张字条。”

“写什么？”

“写：‘若你还记得老规矩，就照办。’”

叶天寒走过去，接过木盒。

盒子很轻。他没打开，直接抱在怀里。

“谁让你送来的？”

“我不知道。”那人后退一步，“我只负责传话。”

叶天寒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你左耳后面，是不是有块疤？”

那人猛地一僵。

叶天寒笑了：“十年前，你在死牢外值过班。那时候，你帮我递过一张纸条。”

那人没说话，转身就走。

叶天寒站在原地，抱着木盒，抬头看了看天。

云层裂开一道缝，漏下一缕月光。

他低头看着盒子，手指慢慢抚过边缘。

然后转身，朝着主营大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