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长对李冶的经脉重塑,弟子始终心存疑虑。我直入主题,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他似乎对李冶体内的那股真气很感兴趣,而且有意研究。说到这里,我眼前浮现出李冶痛苦的表情,她苍白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被咬得发白。
师父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示意我继续。庭院角落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檀香的味道在晨风中弥漫。
两日后是杨国忠的寿宴,太子让我...我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说道,在宴会上给杨国忠下药。说完这句话,我感到师父有些异动,像是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
师父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如刀般刺向我。他的瞳孔在晨光中收缩成针尖大小,让我想起山中的猎豹。什么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据他说是可以让杨国忠一个月之内无法上朝。我如实相告,感觉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太子说杨国忠不上朝的日子我们才有机会阻止安禄山。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太子说这话时阴鸷的眼神,和他手中把玩的那枚白玉扳指。
师父负手而立,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久久不语。一只蜻蜓停在他肩头,又很快飞走。晨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吹动他的衣袂,也吹散了我额前的碎发。
子游,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可曾想过,此药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一旦杨国忠失势,你对太子而言还有何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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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震,像是被人当头棒喝。这个念头其实在我心中萦绕多时,只是...我还来不及深想。庭院中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师父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太子心狠手辣,连自己的老师都能下手,何况是你?师父转过身,目光如炬,让我无处躲藏,更不用说李冶。她体内那股真气若被玄真掌控,后果不堪设想。他说到二字时,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师父所言正是我心中隐忧。李冶自经脉重塑后,白发渐黑,体内真气澎湃如江河,却始终找不到运行法门,无法突破最后一层障碍。身体恢复的极慢,她自己也为之懊恼。
说到李冶...我忽然想起一事,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弟子用太玄诀为她输入内力时,眼前出现了青莲七剑的画面。这个秘密我藏在心里多日,如今终于说出口,感觉如释重负。
师父身形一顿,眼中闪过惊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手中的茶杯突然倾斜,茶水洒在石桌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你看到了第几式?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
全部,直到第七式,幻化式。我直视师父,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弟子已经掌握了。说完,我伸出右手,指尖凝聚出一朵青莲虚影,在晨光中散发着淡淡青光。
师父眼中精光大盛,突然拔剑向我刺来,剑尖带起尖锐的破空声。我早有准备,身形一晃,已避开锋芒,同时右手成剑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轨迹。那道轨迹在空中留下青色残影,久久不散。
来得好!师父大笑,笑声在庭院中回荡。他的剑势一变,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每一剑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剑锋所过之处,落叶纷纷被切成两半,打着旋儿落下。
我们在水榭间腾挪闪转,剑光交错,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十招过后,师父明显落了下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第二十招时,我的指尖已抵在他咽喉前三寸处,青色剑气吞吐不定。
师父收剑而立,眼中满是欣慰,还夹杂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好!好!他连声赞叹,声音有些哽咽,青莲七剑乃至高武学,百年来无人能参透第七式。子游,你的天赋远超为师。他说这话时,目光望向远方,像是在追忆什么往事。
我收回手,心中却无半分得意。武学精进固然可喜,但眼前危机更需解决。晨风渐暖,吹得竹叶沙沙作响,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李冶的白发已开始转黑,经脉也已通畅。我继续道,想起昨日为李冶把脉时感受到的蓬勃生机,但她始终无法驾驭体内那股真气。
说到这里,我不禁皱眉,那股真气虽然已被我的太玄诀所制服,但李冶并未领会,每次试图自己引导都会遭到强烈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