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那些丧尸拥挤在断裂的护栏处，徒劳地伸着手臂嘶吼，却无法逾越那道并不算高的陡坡。

危机暂时解除。

罗星没有停留，驾驶着满是泥污、车身多了几处凹痕的军卡，碾过荒芜的野地，朝着白露刚才所说的旧省道大致方向驶去。

车内，一片狼藉。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白露瘫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灰尘，留下狼狈的痕迹。她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她几乎虚脱。

罗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从脚边捡起一瓶滚落的矿泉水，拧开，递到她面前。

他的手稳得可怕，仿佛刚才那场亡命飞车只是寻常操作。

白露颤抖着手接过水瓶，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回神。她喝了一小口，水流过喉咙，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干渴和恐惧。

几分钟后，当军卡颠簸着驶上一条明显更狭窄、破损更严重、但几乎看不到废弃车辆和丧尸的旧柏油路时，白露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她看着窗外荒凉却“干净”的景色，又看看身边沉默开车的男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她低下头，用极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

“地图……我好像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