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30岁的谢蒙子,生活基本能自理了,要不然谢安不会到英国去。谢安每个星期都要和谢蒙子打电话,说说各自的工作与见闻,哪怕是随便聊上几句。
前一年还好,第二年春节之后,谢蒙子的手机打不通了,吴菊花的手机也关机,这让谢安很慌。
拖了三个月,趁回鹏城参加公司年会,谢安直奔谢蒙子的出租房。
房子还在,敲门时却是5岁的吴小花开的门,屋里还有谢蒙子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
“你爸爸妈妈呢?”
“妈妈不知道到哪去了,爸爸在那地工作?”
吴小花指着不远处的工地说。
“握草!”
谢安一听就知道不对,肯定有问题,赶紧打车去工地找人。
工地上的半挂车正在卸水泥,只有蒙子一个人卸,打着赤膊,头上裹着毛巾,汗水湿透了七分裤。
汗水和泥灰厚厚的一层,嘴巴、眉毛、眼睛、鼻子全是水泥灰,腰上贴着2块狗皮膏药,正扛着4包水泥奋力码垛,这时的蒙子就像一个机器人,永不停歇的扛水泥码垛,扛水泥码垛。
“蒙子”谢安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喊,嗓子眼像是堵住了,踩着一摊污水,谢安远远地望着谢蒙子来回扛水泥包,想喊,却哽咽得喊不出声。
谢蒙子没听见。
谢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地上滴,然后失声痛哭。足足有5分钟,谢蒙子才发现了谢安,扔掉肩膀上的水泥,跑过来抱住谢安哭得很伤心。
“安子,你怎么才来呀?”
1米9的谢蒙子抱着谢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如同2个孩子。
“握草你MLGB,3000包水泥你给200块钱?欺负人是吧?”
“是他自己同意的,我又没强迫他。”
“同意你妈个B,你不知道他是.......”
蒙子是智障的话,谢安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拉着谢蒙子就走。吴菊花跑了,拿走了谢蒙子的手机和存折,又骗谢蒙子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但最让谢安愤怒的是,她竟然把拖油瓶吴小花留给了谢蒙子。
“贱人!”
当谢蒙子说他心很疼的时候,谢安更加痛苦。因为谢蒙子会思考了,思考意味着他的人生变得更加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