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倒吸一口凉气:“相思引?可……可查出了线索?”
赵琰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线索指向尚膳监一名负责太后药膳的太监,但此人……已在昨夜悬梁自尽,死无对证。”
灭口!林小满心猛地一沉。
“陛下震怒,已下令彻查宫廷,牵连甚广。眼下宫中人人自危,局势……十分微妙。”赵琰的语气沉重,“更重要的是,有风声传出,毒药……可能是混在近日进贡的某些……特色点心之中。”
点心?!林小满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太后近日食欲不振,唯一破例多用了几次的,就是她呈上的点心!这分明是冲着她来的!是一个极其恶毒的栽赃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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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她急得几乎要站起来辩解。
“我知道不是你。”赵琰打断她,语气肯定,“下毒者目标并非太后,至少不全是。此举一石二鸟,既可能危及凤体,又可借此将祸水引向你,进而……牵连本王。因为你我关系匪浅,而你又是经本王举荐才得以入宫侍奉点心。”
林小满浑身冰凉,对方的目标果然是赵琰!自己成了攻击他的工具!
“那……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她声音发颤。
“陛下虽怒,但尚未完全听信谣言。太后娘娘……在昏迷前,曾对陛下有言,言及你的点心清爽适口,并无异样。”赵琰道,“这或许是眼下对你最有利的一点。但宫闱之事,波谲云诡,仅凭太后一言,未必能完全洗清嫌疑。你必须完全置身事外,绝不能在此刻卷入任何是非。”
他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已将你安置在此的消息彻底封锁。对外,只会宣称你因太后病重,忧惧过度,感染风寒,在‘林记’闭门休养。石猛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他会守住铺子,应对一切打探。你在此处,绝对安全,但也要绝对安静。”
林小满重重地点头:“小明白!绝不给王爷添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下毒之人,背后……是否是孙……”
赵琰眼中寒光一闪:“表面线索断得干净,但如此周密狠辣的手段,绝非寻常宫人所能为。孙继儒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还有更深的水。”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怀疑,此事与‘胡案’旧影有关。”
“胡案?”林小满惊愕。
“嗯。”赵琰神色极其凝重,“‘相思引’此毒,据古籍记载,其药引之一,需一种极为罕见的‘幻心花’,此花……据传与前朝炼丹术有关,而胡不归当年,曾参与过先帝召集的丹方研讨。有人想借此,将太后的病,与当年的丹药之祸隐隐联系起来,重新掀开那尘封的旧案!”
林小满听得毛骨悚然!这阴谋竟如此深远歹毒!不仅要陷害她、打击赵琰,还要借太后的病,重新点燃先帝朝那场几乎动摇国本的宫廷风暴!而她自己,因为继承了胡老头的技艺,恰好成了这个阴谋中最合适的引信和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