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侥幸!”

“侥幸也是本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抢起当年的“功劳”和“失误”,脸上的冰霜彻底融化,眼神里充满了对峥嵘岁月的怀念。酒,也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

几杯酒下肚,气氛彻底热络起来。李云龙已经搂住了赵刚的肩膀,唾沫横飞地讲着当年的趣事。赵刚也放下了矜持,脸上泛着红光,时不时插话补充或纠正。两人勾肩搭背,俨然又回到了独立团时代那种“哥俩好”的状态。

邵明珠看着这两位老首长,心里既欣慰又感慨。他知道,火候到了。他端起酒杯,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对赵刚说:

“政委,您看,咱团长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心里不藏事,这才是真性情!我敬您一杯,谢谢您一直这么操心,管着团长,也管着我们这些老部下。”

赵刚心情正好,痛快地干了杯,摆摆手:

“哎,都是应该的。你们都是好样的,我就是希望你们越来越好,别犯错误。”

邵明珠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严肃而认真:

“政委,说到别犯错误,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趁着酒劲,想跟您郑重汇报一下。”

赵刚见邵明珠神色凝重,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哦?明珠,什么事?你说。”

李云龙也好奇地凑过来:

“咋了?明珠,有啥事?跟老子说,老子给你撑腰!”

邵明珠看了看赵刚,又看了看李云龙,沉声说道:

“政委,您是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军区政治部文工团归您直管。我觉得,咱们文工团现在的风气,有点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风气问题?”赵刚眉头皱了起来,“具体说说。”

“最大的问题,就是传播闲话!而且是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邵明珠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

“政委,您还记得吗?当年我和念念,还有那个王干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差点让我跟念念分手!根子在哪?不就是军区文工团里有些人起哄架秧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到处传闲话,把白的说成黑的!领导上管理不严,才酿成了大祸!”

提起往事,刘念的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低头抿了抿嘴。赵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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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些:

“现在呢?我还是那个我!就因为立了点战功,当了军长,这闲话又来了!变本加厉!”

“我在朝鲜,为了报复韩军的挑衅,按照作战计划,下令四个炮兵团进行还击!这是正常的军事行动!”

“可到了文工团某些人的嘴里,就成了什么?成了我邵明珠‘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一个文工团员,滥用职权,拿炮弹撒气!这……这他娘的简直是胡说八道!其心可诛!”

李云龙一听,“啪”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

“他娘的!还有这事?!哪个王八羔子造的谣?!老子撕了他的嘴!这他妈是动摇军心!破坏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