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滑到胃里,果然觉得舒服了不少。
“谢谢妈!” 邵明珠抹了把嘴,真诚地说道。
“爸,我没事,睡一觉好多了。昨天大家高兴,我喝得也开心。”
他又转头,对还在撅着嘴的刘念眨了眨眼,带着点讨好地笑道:
“念念,别生气了……下次……我注意……”
刘念看他那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嗔怪也瞬间化为了无奈和温柔:“你呀……下次再这样,看我还管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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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父看着这小两口的互动,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邵明珠的后背: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走走走!午饭马上就好!今天咱们吃点清淡的,给你暖暖胃!”
丰盛但相对清淡的午餐已经摆上桌,主要是为了照顾邵明珠宿醉后的肠胃。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原本轻松愉快。小平安被保姆抱去喂奶了,桌上主要是邵明珠、刘念和刘父刘母。
几口热汤下肚,邵明珠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刘父斟酌了一下,像是闲聊般提起了话头,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明珠啊,最近这市面上,公私合营搞得是热火朝天啊。” 他夹了一筷子菜,貌似随意地说道,“前些日子,也有相关部门的同志,来找我谈过话啦。”
邵明珠正吃着饭,闻言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岳父:“爸,他们也找您谈了?念念之前跟我说,咱们家的‘刘记烧锅’,不就是松花江边的一个老式烧锅小作坊吗?规模不大,怎么也会被找上门?” 他语气里带着点疑惑,觉得相关部门的工作未免做得太细致了。
听到女婿这话,刘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放下筷子,看了看旁边正低头吃饭、对此似乎毫不在意的女儿刘念,又看向邵明珠,叹了口气:
“明珠啊……唉,看来念念这孩子……她没跟你交实底儿啊。”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像扔下了一颗炸弹:
“咱们家这刘记烧锅……它不是什么小作坊。它是整个哈尔滨城,乃至黑龙江省,规模最大、历史最老、销路最广的酒厂!哈尔滨市面上,十瓶酒里,至少有六七瓶,印的是咱刘记的牌子!”
“什么?!”
邵明珠听到这句话,脸色骤变,猛地放下碗筷,几乎是“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之大,带得椅子都向后挪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霍然转头,目光锐利地盯向身旁的妻子刘念,声音因为极度震惊和一丝后知后觉的恼怒而提高了八度:
“念念!这是真的?!你……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仔细说过?!你一直跟我说就是个小烧锅作坊!”
刘念被丈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她抬起头,看着丈夫那张瞬间变得严肃无比、甚至有些铁青的脸,整个人都懵了。她下意识地、带着点委屈地辩解道:
“我……我说了啊……就是我家开的酒厂啊……可我……我一直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个酿酒的厂子吗?我从小就见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她确实从未将娘家的产业看得多重,在她心里,那只是个酿酒的地方,远不如丈夫的军功和事业重要,因此平时提及,也是轻描淡写。
刘父是经过风浪、眼光老辣的人,他一看到女婿这反应,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他知道坏了!女婿这态度,绝不是嫌家业大,而是意识到了这巨大产业背后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他瞬间就明白了,厂子想完全保留在私人手里,恐怕是绝无可能了。
餐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刘母也紧张地看着女婿,又看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