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你们看得废我多少鞋油! 我这可是正宗的上海‘黑人’牌鞋油!还得搭上我这‘伏龙芝’亲传的手艺和功夫!两瓶酒,便宜你们了!”

李云龙被这帮人吵得头疼,挥挥手,笑骂道:

“行了行了,别扯淡了,去别地擦去,我知道,你们四野的人就会擦皮鞋而且专擦首长的大皮鞋!给我擦干净点!”

丁伟嘿嘿一笑,也不生气,重新拿起鞋刷,一边作势要给另一个学员擦鞋,一边调转枪口,又开始调侃起李云龙来,他拉长了音调,意味深长地说:

“老李啊,这是来气了,你说你生什么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先当人家的先生,再当人家的学生,才能长远,乃至超出。人常教员这名字专门就是给你李云龙起的!”

这话一出,所有的学员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这明显是在拿李云龙之前课堂上不服常乃超教员,后来又被“收拾”得没脾气的事情开玩笑。

李云龙的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丁伟见状,更来劲了,摇头晃脑,继续用那种半仙似的语气说道:

“人啊,一是运,二是命,三是风水,四是姓名!” 他故意瞥了李云龙一眼,“你看人家常教员这名字,常乃超,听着就学问大!你再看看你,李云龙,听着是威风,可有时候啊,这名字也讲究个相生相克……”

这下,连邵明珠都忍不住嘴角上扬了,刘念更是笑得靠在了丈夫肩上。 宿舍里的笑声更响了。

李云龙被丁伟这番歪理邪说气得哭笑不得,脸上实在挂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来,作势要抢丁伟的鞋刷:

“放屁!我李云龙的名字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行了行了,你上别地擦去,给我擦亮了啊!” 他后半句是对着那个正笑嘻嘻把脚伸过来的学员说的,算是把丁伟这个“麻烦”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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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伟哈哈大笑,提着擦鞋工具箱,被众人簇拥着到旁边宿舍“开展业务”去了。

宿舍里顿时清静了不少。李云龙没好气地坐下,嘟囔道:“这个丁伟,嘴越来越碎了!”

邵明珠和刘念相视一笑,知道这又是老战友之间特有的玩笑和感情交流方式。小小的宿舍里,充满了轻松、诙谐又充满战友深情的氛围。

刘念看着李云龙脸上尚未完全散去的、被丁伟调侃带来的那点不自在,她笑了笑,走到李云龙身边的椅子坐下,用温和而亲切的语气,看似随意地抛出了一个消息:

“团长,跟您说个高兴事儿。我前两天跟田雨姐通电话了,她说福建那边天气热,孩子们要放暑假了,她打算带着特特来南京住一段时间,看看您,也顺便避避暑。”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欣喜,继续说道:“我都跟田雨姐说好了,就住我们家!我跟明珠都安排好了,家里宽敞,也方便。到时候您跟田雨姐、特特,一家人正好在南京团聚团聚,多好啊!”

刘念本以为,李云龙听到妻子儿子要来的消息,会高兴起来。 没想到,李云龙听完,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和抵触,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也提高了些:

“她来干什么! 大老远的,带着孩子折腾什么!福建待得好好的,跑南京来凑什么热闹!”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欢迎,甚至有一丝烦躁。

这话一出,邵明珠和刘念都愣住了。 刘念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有些无措地看向丈夫。邵明珠心里一沉,他预感到的情况,果然是真的。团长对田雨嫂子的到来,不是期待,而是抗拒。

邵明珠走到李云龙对面坐下,神色严肃而关切,他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

“团长,您跟我说实话。您……是不是跟田雨嫂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过得……不太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