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咱们静下心来,讲这第十集。这一回,咱们不往远了说,就说这炕头上、屋檐下,那些最平常又最不平常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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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子那“老山货”的事儿过去后,屯子里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表面转得平稳,内里却还留着那股子眩晕。大人们干活更卖力了,话却少了,眼神里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打量,尤其是对自家住了几辈子的老屋,和屋里那些摸出了包浆的老物件。
我呢,经过这连番的惊吓,那点叛逆的犟劲儿算是彻底磨没了,变得有点疑神疑鬼。晚上吹灯后,屋里但凡有点动静,心都能跳到嗓子眼。炕席底下压着的那把姥姥剪符纸用的老剪刀,我看着都觉着泛冷光。
姥姥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没像以前那样用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吓唬我,也没说什么宽心的话,只是在一天晚饭后,收拾完碗筷,她没像往常那样直接上炕歇着,而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膛前,借着里头没熄透的余火,点了一锅旱烟。
烟雾缭绕,带着一股辛辣又醇厚的草木气,慢慢弥散在昏黄的屋子里。
“森儿,”姥姥忽然开口,声音不高,被烟熏得有点哑,“过来,姥给你念叨念叨。”
我赶紧凑过去,挨着她腿边坐下。
她用烟袋锅子指了指炕沿:“知道为啥咱家炕沿,都用枣木或者榆木,不用松木柏木吗?”
我摇摇头。
“松柏性阴,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