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炮仗刘的脸色都变了。这绝不是普通的迷路!他们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循环里。

关老大示意大家停下,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泥土、落叶……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没有任何其他活物的踪迹。

“不是寻常的‘鬼打墙’,”关老大站起身,脸色凝重,“咱们可能是碰上‘鬼砌墙’了。”

“鬼砌墙?”炮仗刘和闷葫芦孙都没听过。

“嗯,”关老大点点头,压低声音,“老辈人讲,有些地方,是山里的‘老物’(成了精怪的东西)或者古战场留下的阴兵的地盘,不让活人进。它们会用法子,在你周围砌起一道‘看不见的墙’,让你怎么走都在原地转圈。这不是迷你的眼,是改了你的‘路’!”

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炮仗刘不服,端起猎枪,对着天空“砰”地放了一枪,想用枪声和火药气冲一冲。枪声在林子里回荡,惊起几只宿鸟,但四周那无形的壁垒似乎毫无变化。

他们又试着换方向,结果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那棵歪脖子柞树附近。眼看日头偏西,林子里光线更暗,气温也降了下来,一种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闷葫芦孙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大哥,听。”

关老大和炮仗刘屏息凝神。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他们似乎听到了一种极其细微的、像是很多人在一起低声诵经,又像是风吹过无数空洞的声音,缥缈缈缈,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股子冰冷的寒意。

炮仗刘打了个寒颤:“这……这他娘的是啥声儿?”

关老大脸色更加难看:“怕是……守这里的‘东西’不耐烦了。”

他知道,硬闯是不行了,再走下去,累死也出不去,而且谁知道天黑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他当机立断:“不能再往前了!‘阎王鼻’去不成,咱们得回去!”

可怎么回去?来路也已经被“墙”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