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悟源在废墟里守了整夜。
他背靠着半块焦黑的残碑,怀里的小红尾缩成毛球,尾巴尖还在微微发抖。
太初石在识海深处发烫,地图碎片上的模糊山谷像根细针扎着他的意识——那是他这十年在禁区里见过最模糊的坐标,连石片上的纹路都在扭曲,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刻意掩盖。
“得赶在子时前到。”
他摸了摸颈间的太初石,指腹擦过石片边缘的缺口,那里与地图碎片上的断碑纹路严丝合缝。
昨夜风长老的虚影消散前那声尖笑还在耳边,他能感觉到青冥宗的窥视并未彻底退去,防护预警功能在识海闪着幽光,像盏随时会炸响的灯。
天刚擦亮,他就出发了。
禁区深处的雾气比传闻中更浓。
秦悟源踩着腐叶前行,每一步都压得枯枝碎裂。
小红尾从他怀里探出头,耳朵警觉地转动——这是它在禁区长大的本能,能提前半刻感知到危险。
当山谷轮廓终于在雾中浮现时,小红尾突然炸毛,爪子死死扣进他的衣襟。
谷口立着块断碑,“太初禁地”四字被青苔覆盖,却在秦悟源靠近时泛起金光。
石片上的青苔簌簌掉落,露出下面斑驳的刻痕,竟与他颈间太初石的缺口完美契合。
“轰——”
一声闷响从山谷深处传来,像是某种封印被震碎。
秦悟源瞳孔微缩,右手按上腰间的龙鳞匕首。
防护预警在识海亮起红光,他却没有停步——太初石的牵引太强烈了,像血脉在灼烧,他甚至能听见心跳与山谷同频共振的声音。
雾气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
一座青铜祭坛出现在视线尽头。
祭坛足有十丈高,基座上刻满星辰运转的纹路,每道纹路里都流转着幽蓝的光。
中央竖立着一块三人高的青铜碑,“太初”二字镌刻其上,笔锋如剑,竟让秦悟源的太初石从颈间飞出,悬浮在半空与石碑共鸣。
“叮——” 清越的金石声中,太初石与青铜碑同时爆发出金光。
秦悟源被光浪掀得踉跄,胸口的血脉突然沸腾,他分明听见骨骼发出“噼啪”的爆响,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被唤醒。
“这是......”他捂住胸口,指尖触到的皮肤下有金纹游走,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
“太初族最后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