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凤的哀鸣已经变了调，像利刃刮过青铜。

秦悟源能看见它瞳孔里的黑雾在翻涌，原本清澈的灵识正被一点点染成猩红。

他深吸一口气，将太初石按在胸口，让那股热流顺着经脉涌入手心的驯兽铃：“《御兽真解》，破锁章——” 铃片轻摇，符文从铃口飞旋而出，在冰凤头顶凝成光网。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魂若有灵，石可证心；锁若有痕，光可破阴！”

冰凤突然剧烈颤抖，羽翼掀起的冰晶割破了秦悟源的脸颊。

他却不退反进，任由血珠落在铃片上，与符文融合：“小红尾！”

一直缩在玄罡脚边的小红尾猛地抬起头，火狐耳朵竖直如剑。

她的狐尾突然炸开，九团橘色火焰从尾尖腾起，在空中交织成虚幻的雪原——那是冰凤意识海里最宁静的记忆，覆盖着薄雪的山巅，朝阳把冰棱染成金红色。

“看，这是你小时候看过的太阳。”

秦悟源的声音放软，像在哄受了惊的小灰，“你不是杀人的兵器，你是冰凤，是能翱翔九天的冰凤。”

冰凤的羽翼渐渐缓了下来。

小红尾的幻术里，那团被黑雾笼罩的火焰突然颤了颤，露出一点幽蓝的芯子——那是它原本的灵识。

秦悟源趁机将太初石贴在冰凤后颈的锁孔上，青铜残碑与锁孔严丝合缝，发出“咔”的轻响。

黑雾锁链突然疯狂扭动，锁尖扎进秦悟源的手掌。

他却笑了，血珠滴在冰凤颈间，混着太初石的光：“你看，痛吗？ 我也痛。 但痛过之后，就是自由。“

最后一道符文没入冰凤眉心的瞬间，山谷里响起一声清越到极点的凤鸣。

黑雾锁链像被火烤的冰，“滋滋”作响着碎裂成黑点，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