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万籁俱寂,秦悟源静静地盘坐在青鸾宗客房的竹席上。
他双眼微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指尖却轻轻抚过胸口的太初石,感受着那股熟悉而又神秘的力量。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他的身体虽然还残留着些许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种奇妙的状态时,那半块青铜残碑却突然像被注入了活物一般,开始一下下地撞击着他的锁骨,而且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明确的方向——直指宗门禁地深处。
秦悟源心头一震,他低声呢喃道:“该去了。”
仿佛是在回应那残碑的召唤,又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
他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动作轻盈而又迅速。
起身时带起的风掀起了窗纸,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他腰间的太初剑胚。
那把剑在白日里曾斩碎过域外圣使,如今剑身上的伤痕尚未愈合,此刻却随着太初石的震动而发出嗡嗡的鸣声,仿佛也在催促着他前行。
宗门禁地位于宗门后山,据传闻,这里是初代宗主镇压上古凶兽的地方。
由于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危险和秘密,寻常弟子别说踏入禁地,就算是靠近三十丈范围内,都会被守山大阵的强大力量反噬。
然而,秦悟源并没有丝毫犹豫。
他像一只灵活的壁虎一样紧紧地贴着山壁,身体与山壁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仿佛他就是山壁的一部分。
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就像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向前潜行。
他的脚步轻得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即使在寂静的夜晚,也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禁区里行动,事实上,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整整十年。
这十年的时间里,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哪里有巡逻队换班的间隔,哪里有可以藏身的老松树,这些细节他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观察得清清楚楚,并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当他绕过第七株歪脖子树时,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巡卫的交谈声。
他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今日那秦小子可真是够狠的啊,竟然连域外圣使都被他给砍跑了!”其中一个巡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