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风无痕。
月光从他身后的树影里漏下来,照得他腰间的青鸾玉牌泛着冷光。
这位宗门第一天才向来衣袂整洁,此刻却有些狼狈——发带松了半缕,袖口沾着草屑,显然是从演武场直接赶过来的。
“听说你今晚在山后动手了?”风无痕的目光扫过秦悟源身后的石屋,落在那堆被斗篷盖住的东西上,“张全他们......死了?”
秦悟源倚着门框,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储物袋:“三个藏头露尾的跳梁小丑,而已。”
他注意到风无痕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又落在他颈间——那里太初石的温度虽降了些,但残留的微光仍透过粗布渗出来。
风无痕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住他肩膀:“我知道你这些年在禁区吃了多少苦。”
他的声音低了些,“但有些事......”
“我最近有些发现。”秦悟源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伙食,“但还不能说。”
风无痕的手顿在半空,最终垂了下去。 他望着秦悟源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什么,却只看到深潭般的平静。
末了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要走,却在跨出门槛时顿住:“明日早课,宗主会亲自来。”
门重新关上时,秦悟源摸出怀里的残碑,发现它们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他盯着风无痕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突然低笑一声——这位天之骄子,到底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下半夜的敲门声比风无痕的更重。 秦悟源刚把残碑收进密室暗格,就听见外头传来护法团长的咳嗽声:“秦小友,老仆冒昧来访。”
推开门,护法团长竟捧着个红漆木盒,身后跟着两名执法弟子,手里还提着两坛陈酿。
老人的腰弯得比平时更低,连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笑纹:“宗里查清楚了,张全那三个是苍云宗安插的细作。”
他掀开木盒,露出里面的烫金手谕,“宗主说了,若查实苍云宗勾结域外,青鸾宗上下听凭小友调遣。”
秦悟源接过手谕,指尖触到宗主特有的龙纹印泥,温度还没散尽。
他扫了眼手谕内容,抬头时目光如刀:“所以之前怀疑我与域外勾结的,也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