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走到一个正在刨冻土的老头身边,他手里的镐头豁了个口子,却抡得虎虎生风。
“老伯,歇会儿再干。”
他递过去一块热饼,是伙房刚烤的,还带着余温,“您以前是血牙部落的?”
老头接过饼,手哆哆嗦嗦的,饼渣掉在胡子上都没察觉。
“是……是烈风的奴隶,以前在矿洞背石头,天天被鞭子抽。”
他咬了口饼,眼泪突然掉下来,混着脸上的泥雪往下淌。
“少族长,您真能让我们一直当族人?就凭修这路?”
“真的。”
林羽指着正在铺设的枕木,“等路修通了,您就去作坊干活,教年轻人怎么刨石头、修工具,不用再干重活。以后部落的路会越修越多,您的手艺有用得很。”
老头使劲点头,把剩下的饼揣进怀里,抡起镐头往冻土上砸,力道比刚才猛了三倍,嘴里还念叨着:“为了自家的路,拼了!”
到海边堡垒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
城墙下的空地上,十几个铁匠正用大锤敲打铁轨,火星子溅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黑点儿,转瞬即逝。
松老拄着拐杖站在土坡上,指挥族人们把铁轨往枕木上放,时不时弯腰调整枕木的位置。
看到林羽,他连忙迎上来,拐杖在冻土上戳出个小坑。
“少族长,您看这枕木铺得行不?”
他指着铺好的一段轨道,枕木间距均匀,上面还垫着层碎石防潮。
“按您说的,用桐油泡过的硬松木,结实得很。”
林羽跳进轨道间踩了踩,枕木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晃动。
“再垫半尺沙子,把枕木埋住一半,更防潮。”
他弯腰抓起把碎石,棱角锋利得能划破手,“让石匠把碎石砸得再碎些,免得硌坏铁轨。”
他爬上土坡,望着老营的方向,“从这儿到老营十五里地,轨道要铺得比城墙还直,以后运盐、运铁、运兵器,半天就能到。”
松老捋着胡子笑:“那可太好了!以前用牛车运物资,遇上雪天得走一整天,还容易陷在泥里。现在有了这轨道,再也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