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革兄说得对!”三娃(稼穑)连忙附和,他正埋头在自己的树皮账本上奋笔疾书,试图把刚才混乱中提到的股权分配(云教授51%,小龙婴30%,美杜莎10%,刑天0.5%,剩下8.5%待分配)以及莱特宁提到的“万亿估值”、“领投”、“控股权”等关键词记录下来。他写得非常认真,字迹工整如同印刷体。“账目不清,后患无穷!得先立规矩!云教授,您刚才说的51%、30%、10%……这数字具体依据什么成本核算模型?技术入股评估报告做了吗?还有这位莱特宁先生,”他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个习惯性动作),憨厚又认真地问,“您说领投,具体金额是多少?占股目标区间?对赌协议条款?资金监管账户打算开在哪家银行?年化利率多少?退出机制是IPO还是并购?有没有详细的Term Sheet(投资条款清单)先给我们看看?”
这一连串专业到让妖精都头晕的财务术语砸出来,莱特宁脸上的憨厚笑容彻底凝固了,绿豆眼里满是茫然,嘴巴微张,显然CPU有点过载。他搓着手,支支吾吾:“这个……金额嘛……好商量……条款嘛……可以谈……” 心里暗骂:这黄袍小子看着老实巴交,怎么比华尔街那帮吸血鬼还难缠?
大娃(曲直)一看三娃开始纠结细节,而二娃又在暴走边缘,四娃只顾着列条款,五娃还在神游物外(润下正看着垂落的花藤发呆,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画着水波纹),美杜莎则一脸冷笑地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慕容艳抱着龙婴、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斧柄……这股东会眼看又要陷入僵局。他作为“生机与希望”的代言人,社交充电宝的属性瞬间激活!
“诸位!诸位!”大娃站起身,声音温和但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争执无益!不如我们换个思路!想想这龙心能源一旦成功上市,将带来何等光明的未来?它将点亮多少漆黑的角落?温暖多少寒冷的家园?创造多少绿色的就业岗位?这是造福苍生的伟业啊!”他张开双臂,眼神充满憧憬,仿佛看到了一个被龙心能源驱动的乌托邦。随着他的话语,藤蔓穹顶垂落的花藤似乎都亮了几分,散发出温暖柔和的光芒,连石室冰冷的空气都似乎温暖起来。
瘫倒在座位上的二娃(炎上)被这充满希望的话语和温暖的光芒一照,如同打了强心针,“蹭”地又坐直了,眼中熄灭的战火瞬间被新的激情点燃:“说得好!曲直!我们不是在争权夺利!我们是在开创历史!点燃新时代的火炬!”他猛地一拍藤椅扶手(又拍掉几片叶子),差点站起来,“让那些蝇营狗苟都见鬼去吧!龙心所向,光明万丈!”他身上的火焰纹路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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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娃(稼穑)也被这宏伟蓝图感染了,暂时从账本数字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对“稳定根基”和“实际成果”的渴望:“若能惠及苍生,确是大功德!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账本上还没算清楚的股权比例,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启动资金和运营成本还是要精打细算……”
四娃(从革)依旧面无表情,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操作,但屏幕上除了冷冰冰的条款,不知何时也多了一行小字备注:“社会效益估值(待量化)”。
莱特宁看着这瞬间被“充满电”、变得斗志昂扬(虽然方向有点偏)的团队,绿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忌惮。这绿袍小子的嘴,是开过光吗?
然而,乐极生悲。
大娃(曲直)一看自己的“充电”效果拔群,情绪更加高涨,灵感如同喷泉般止不住地涌出!他觉得自己还能做得更好!让这股东会更有“生机”!
“为了体现我们同心同德,共襄盛举!”大娃激情洋溢地再次挥动手中的新芽,这一次,目标明确地指向了正在认真记账、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的三娃(稼穑)!
“让我们用象征团结的春藤,连接彼此的心念!”
“唰啦啦——!”
数条格外粗壮、翠绿欲滴、充满了澎湃生命力的藤蔓,如同灵活的绿蟒,瞬间从大娃脚下窜出,带着欢呼雀跃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缠上了三娃放在膝上的那本厚厚的树皮账本!
三娃(稼穑)只觉得手上一沉,低头一看,魂飞魄散!
“我的账本——!!!”
只见那几条绿藤热情似火,如同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以极其复杂、充满艺术感但完全不符合人类(或妖精)理解的方式,将整本厚重的账本从头到脚、里三层外三层地缠绕了起来!它们穿过账本的封皮,钻进书页的缝隙,将每一页可能写有重要数字的纸张都紧紧包裹、勒住、甚至打了个漂亮的、解不开的……绿粽子!
三娃(稼穑)手忙脚乱地去扯,可那藤蔓异常柔韧,还带着勃勃生机,越扯缠得越紧、越乱!封面上那《龙心能源项目收支预算及股权台账(草稿)》的字样,在层层叠叠的翠绿叶片和藤条缝隙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曲——直——!!!”三娃(稼穑)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老农看着自己精心伺候的庄稼被野猪拱了般的惨嚎,整个人都石化了。他那张总是带着点忧国忧民愁绪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天塌地陷般的绝望和茫然。他辛辛苦苦记录的股权分配、成本估算、还有莱特宁那含糊不清的融资条件……全完了!被包成了粽子!这比被妖怪抢了还难受!
“呃……”大娃(曲直)脸上的激情瞬间凝固,看着那个被自己“团结”之力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账本粽子,以及三娃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清澈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闯祸了”的慌乱。他连忙挥手想收回藤蔓,可那藤蔓仿佛玩上了瘾,缠得更欢实了,甚至还开出了一朵小小的、无辜的白色喇叭花,点缀在账本粽子的“绳结”处。
“噗嗤!”正在擦拭头发的蛇精美杜莎第一个没忍住,看着三娃那副如丧考妣的呆样和那个绿油油的账本粽子,笑得花枝乱颤,蛇尾啪啪地拍打着地面,水珠四溅。“哎哟喂!笑死老娘了!小黄袍,你这账本改行当贡品了?这粽子包得挺别致啊!里面塞肉了吗?”
连一脸煞气的慕容艳,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怀里的龙婴看着那个会开花的绿粽子,也忘了哭,好奇地伸出小爪子“咿呀”叫着。
二娃(炎上)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差点从藤椅上翻下去:“哈哈哈哈!曲直!你这‘连接心念’连得妙啊!把稼穑的命根子给连成粽子了!哈哈哈哈!干得漂亮!省得他天天算算算,烦死了!”
四娃(从革)的嘴角也极其罕见地、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大约0.5毫米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平板屏幕上冰冷的条款列表旁边,飞快地自动生成了一条新备注:“突发性团队协作障碍:春藤缠绕事件。损失:重要财务文件一份。责任人:曲直。解决方案:物理切割(待议)。”
五娃(润下)幽幽地叹了口气,玄鸟镜无声地映照着那惨烈的账本粽子,镜面水波荡漾,仿佛在表达深沉的同情。
莱特宁看着这场闹剧,绿豆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窃喜。就这?一盘散沙!看来这龙心,他天堂资本(Heaven Capital)是吃定了!
就在这混乱与爆笑交织的顶点,一直悬浮在慕容艳身后、蛋壳表面乱码刚刚平息一些的云霄,内部处理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强行插入的平静,盖过了二娃的大笑和美杜莎的调侃,清晰地响彻石室:
“父亲……协议……分析外部威胁源‘天堂资本’……检索关联数据……匹配率87.5%指向国际神秘组织‘衔尾蛇商会’(Ouroboros Consortium)……其控股子公司‘毒针创投’(Stinger Ventures)近期异常活跃……协议建议……”蛋壳的红光有节奏地闪烁着,像在进行复杂的逻辑运算,“……启动反收购预案‘荆棘堡垒’……或……物理清除威胁目标……滋滋……方案选择……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