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你,莉莉。”他郑重地说,声音低沉而清晰,“非常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莉莉极轻的、带着笑意的回应:“嗯。”
一种无言的默契通过电话线连接了南北两座城市。他们又聊了聊各自的见闻,聊了聊对大学的憧憬,约定了每周至少通两次电话,要多写信(莉莉坚持说手写的信更有温度)。
挂断电话后,陈遇握着发烫的话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分别,并没有让情感变淡,反而像拉开了弓弦,让那份深藏心底的在意变得更加清晰、更加迫切。
大学生活很快步入正轨。陈遇如饥似渴地投入到专业学习中。《鱼类学》、《水生生物学》、《养殖水环境化学》……这些前世他嗤之以鼻、认为与“钓鱼”无关的理论知识,如今在他眼中变成了解锁鱼类真正习性的宝典。他才知道,自己前世那些“饵料不行”、“钓点不对”的抱怨多么可笑——他甚至连对象鱼在不同季节、不同水温下的摄食偏好和栖息水深都一无所知,只会盲目追求装备。
他不再满足于课堂知识,一有空就泡在图书馆,或是跑到学校的养殖试验基地,一看就是大半天,仔细观察鱼类的行为,向基地的管理老师傅请教实践经验。他的认真和那股钻劲儿,很快引起了专业课老师蒋教授的注意。
“陈遇,你对鱼类行为观察很细致啊,有点超越本科一年级的水准了。”一天下课后,蒋教授叫住他,“系里有个关于不同饵料对鲫鱼摄食行为影响的小课题,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陈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将兴趣与学术结合的机会。
与此同时,他与莉莉的电话和书信往来愈发频繁。莉莉会跟他抱怨微观经济学的枯燥,分享参加学生会面试的趣事,也会在夜里想家时给他写信。陈遇则跟她讲述他的鱼类观察笔记,分享上海的小吃,还有对未来的种种想法。每次收到莉莉那娟秀字迹的信件,他都会反复读上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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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夕,莉莉在电话里说:“陈遇,国庆节我们放七天假呢。”
“我们也是。”陈遇心中一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莉莉,要不……我来北京看你?”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能听到莉莉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真的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但又很快犹豫起来,“可是……国庆节车票很难买吧?而且来回路上就要两天,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