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幕奇特的景象出现了：一群戴着厚厚口罩、表情既好奇又痛苦的学生，围在工作室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里面一群像是从煤矿里爬出来的人，在烟雾缭绕（预热烤箱又有点过火）中操作着各种奇怪的设备。

“学…学长…你们这是在…”一个胆子大的学生捂着鼻子问。

王小虎顿时来了精神，叉着腰，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俺们这是在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看见没，这些破烂，”他指着那堆碎片，“经过俺们鬼斧神工的改造，就能变成…变成…”

他一时卡壳，拿起一块最新的“饼干”样品，想演示一下，结果稍一用力，“咔嚓”一声，样品在他手里断成两截。

现场一片寂静。

王小虎面不改色：“…变成…教学用具！看！这断口多么清晰！充分说明了界面结合的重要性！同学们要引以为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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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

毛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场意外的“闹剧”反而冲淡了之前的沮丧。陈遇看着那帮年轻学生既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忽然灵光一闪！

“同学们，”他走上前，坦诚地说，“如你们所见，我们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失败了很多次。但这可能就是科研的常态。我们正在尝试一种短切碳纤维回收利用的土法子，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树脂和这些回收纤维的界面结合不行。你们是化工系的，有没有学过或者听说过，有什么便宜又有效的表面处理剂或者耦合剂，能改善这种情况？哪怕是一点点思路也行！”

学生们没想到学长这么直接地求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交头接耳起来。还真有一个戴着厚啤酒瓶底眼镜的男生怯生生地举手：“学…学长…我们上学期做高分子实验，好像用过一种硅烷偶联剂，KH-550，挺便宜的，是用来改善无机填料和树脂结合的…不知道对碳纤维有没有用…”

另一个女生补充道：“好像…好像酒精稀释一下喷洒处理效果还行…”

硅烷偶联剂！KH-550！

陈遇和毛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亮光！这是个他们完全没想过的方向！成本低，操作相对简单！

“谢谢！太谢谢了！”陈遇由衷地道谢，立刻让毛蛋记下型号。

学生们带着一脸“长了见识”的复杂表情离开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复合材料实验印象深刻。

死马当活马医！毛蛋立刻跑去化工店，果然买到了便宜大碗的KH-550硅烷偶联剂和工业酒精。

新的实验立刻展开。王小虎负责用喷壶给短切纤维“洗澡”（他称之为“给纤维宝宝喝点小酒”），毛蛋则严格按照简陋的说明书配置处理液。

处理过的纤维，似乎…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摸起来手感好像顺滑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