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那边也传来了搜查结果:“遇哥,高组长!在马春生家里搜出了不少现金,还有几本用假名办理的银行卡。在老钱头床底的旧鞋盒里,找到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老式的胶卷相机,里面还有半卷没拍完的胶卷!已经送去技术部门冲洗和分析了!”
胶卷相机?这年头可是稀罕物了。对方使用这种看似过时的方式传递信息,反而更不容易被电子监控发现。
“看来,对方在滨城的网络,比我们想象的更隐蔽,也更……‘传统’。”陈遇沉声道。
高寒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所有屏幕,冷静分析:“马春生是现代的电子‘信使’,老钱头是传统的‘暗桩’,一个在集团内部窥探,一个在生活区域潜伏。对方构建这个网络费了不少心思。现在‘信使’和‘暗桩’都被我们拔除,他们必然有所察觉。下一步,要么龟缩更深,要么……会采取更极端的行动。”
他看向陈遇:“陈遇同志,家属的转移必须立刻进行。我们已经安排了绝对安全的军方庇护所,就在城郊。”
陈遇没有丝毫犹豫:“好,我马上安排莉莉他们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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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龙苑内,灯火通明,但气氛却与往日的温馨截然不同。
林莉接到陈遇的电话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她走进内院,毛凤英和赵梅正陪着希希和安安玩积木,王静则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一旁,时不时看向窗外。
“妈,梅姨,静静,”林莉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遇哥刚才来电话,说这边最近不太安全,担心有坏人盯上咱们,让我们带着孩子们先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住几天,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来。”
毛凤英闻言,手里的积木差点掉下来,脸上露出担忧:“又出啥事了?是不是跟白天那个坏掉的玩具有关?”她虽然不完全清楚内情,但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
林莉走过去,握住婆婆的手,柔声道:“妈,您别担心,就是预防万一。有遇哥,有杨队,还有国家派来的高组长他们在,不会有事的。我们就是去避一避,很快就能回来。”
赵梅也叹了口气,拍了拍毛凤英的手背:“凤英啊,听孩子的吧。咱们老了,帮不上啥忙,别给孩子们添乱就行。去了新地方,俺还能给你搭把手做饭。”
希希仰起小脸,看着林莉:“妈妈,我们要去探险吗?像爸爸打怪兽那样?”
林莉心中一酸,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挤出一个笑容:“对啊,希希真聪明。我们要去一个秘密基地,帮助爸爸和叔叔们打怪兽,所以要乖乖听话,好不好?”
“好!”希希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兴奋,“我会保护奶奶、姨奶奶和妹妹的!”
安安似乎也感觉到气氛不同,放下手里的积木,张开小手要林莉抱,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爸爸呢?安安想爸爸……”
林莉抱起女儿,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柔声道:“爸爸在外面打大怪兽呢,等打完了就来看安安。安安乖,跟妈妈、奶奶还有哥哥一起去秘密基地玩,好不好?”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小脑袋靠在林莉肩膀上。
王静也站起身,虽然眼圈还有些红,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莉莉姐,我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
很快,在杨振军亲自安排和“利剑”队员的护卫下,林莉、毛凤英、赵梅、王静,带着希希、安安,以及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回来的苏雨晴和晓晓(孙宇坚持让妻儿随行),分别乘坐几辆经过特殊防弹改装的、外观普通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遇龙苑,向着城郊的军方庇护所驶去。
站在遇龙苑门口,望着车队消失在夜色中,陈遇心中稍定。至少,最柔软的软肋被保护起来了。
王小虎凑过来,低声道:“遇哥,都安排好了,俺留了最信得过的兄弟守家,保证连只陌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遇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虎子。家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遇哥!”王小虎挺起胸膛,“有俺在,遇龙苑稳如泰山!”
……
边境山洞内。
技侦队员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对雷公道:“雷公,搞定了!远程信号接收器天线已物理拆除,自毁装置的触发电路也已经被安全断开。现在这个箱子,暂时是安全的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能打开了吗?”雷公问。
“可以尝试了。不过箱体结构复杂,还有机械密码锁,需要点时间。”技侦队员回答。
“尽快!”雷公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阿泰,又看了看外面渐亮的天色,“天快亮了,我们必须尽快转移。这里并不绝对安全。”
技侦队员和另一名队员开始合作,尝试破解机械密码锁。赵强好奇地凑在旁边看,时不时指手画脚:“哎,你看那个卡榫,是不是往左拧三圈再往右半圈?俺看俺那实验室的精密仪器有时候就这么弄……哎呀,不对你别瞪俺,俺就是建议,建议……”
就在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箱子上时,靠在岩壁上的阿泰,眼皮突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呻吟。
一直负责留意他的山猫立刻察觉,低声道:“雷公,他好像要醒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箱子移到了阿泰身上。
只见阿泰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与巨大的痛苦和昏迷的黑暗抗争。他的手指微微蜷缩,嘴唇干裂翕动,发出模糊的音节。
赵强赶紧拿出自己的水壶,凑过去想给他喂点水,却被雷公抬手阻止:“先别急,等他完全清醒。”
过了一会儿,阿泰的眼皮艰难地抬起了一条缝,眼神 initially 涣散而迷茫,随即迅速聚焦,看清了围在身边的雷公、山猫、赵强等人,尤其是赵强那张写满关切和复杂情绪的脸。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虚弱和干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雷公对山猫示意了一下,山猫拿出水壶,小心地凑到阿泰嘴边,滴了几滴清水。
甘霖入喉,阿泰的精神似乎振奋了一些,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那个已经被拆开一部分、正在被尝试开启的密封箱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