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就知道这契是命债。”,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当天夜里,怒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炽热的火炉之中。
但是,这一次,火炉里没有锁链,也没有那些面目狰狞的村民。
只有一口巨大的倒悬铜锅,静静地悬浮在火焰之上。
那铜锅古朴而厚重,锅底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一看,竟然是药仙九子的名讳!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口铜锅,与自己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鬼使神差般,他扑了上去,用尖锐的喙,狠狠地啄破了自己的指尖。
一滴鲜血,滴落在了铜锅的锅底。
刹那间,整个火炉都剧烈地颤动起来。
只见九道虚影,突然从铜锅中浮现而出。
那九道虚影,形态各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强大而恐怖的气息。
他们齐齐地跪倒在地,对着怒哥的方向,顶礼膜拜。
“我…我…我…”,怒哥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自己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
但是,床前的地面上,却赫然留下了一圈干涸的血痕。
那血痕的形状,与梦中铜锅底部的纹路,竟然一模一样!
而窗外,一条巨大的六翅蜈蚣,正盘踞在屋檐之上。
它那闪烁着幽光的尾钩,轻轻地弹动着,口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嘶声。
一枚细如睫毛的黑色蛊虫,从它的尾钩上脱落,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屋内,正朝着怒哥的鼻息,缓缓地爬去……
阿朵深夜突感心口剧痛,残蛊共鸣剧烈。她冲至怒哥屋外……
阿朵猛然惊醒,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体内的残蛊不安地躁动着,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威胁,嘶吼着要破体而出。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踉跄着冲出房间。
直觉告诉她,危险来自怒哥的方向!
她赤脚奔跑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夜风呼啸着刮过脸颊,带来刀割般的刺痛。
顾不得其他,她拼尽全力冲到怒哥屋外,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个诡异的符文。
刹那间,尘封已久的地下残阵被激活,一道耀眼的青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清源村。
那潜入屋内的细小蛊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在青光中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阿朵无力地扶着门框,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她眼神冰冷地盯着屋内,声音沙哑而低沉:“它想偷你的契……因为真正的蛊王,只能有一个。”
屋内,怒哥猛然睁开眼睛,原本迷茫的鸡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抬头望向窗外那轮孤寂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低声喃喃自语:“老子不稀罕当王……但谁动我身边人……”
他顿了顿,眼中燃起熊熊火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烧了它祖宗十八代的锅!”
说罢,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窗外的月光洒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