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蛋被救回来了,但高烧不退,嘴里总喊猫脸婆婆。
张瞎子说,她被走尸沾了气,得请道士来。
李建军托人去三十里外的三清观请了个姓刘的道士,据说会斩尸符。
刘道士来的那天,天阴得厉害,像是要下暴雪。他背着个黄布包,里面装着桃木剑、朱砂、黄符,还有一个罗盘。一进村子,他就皱起眉头:好重的阴气,这走尸怕是成了气候。
他先去了丫蛋家,在她床头贴了道黄符,又用桃木剑在她身上比划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丫蛋的烧渐渐退了,却还是说胡话:她在墙上爬...她要抓我...
刘道士又去了李家,围着那口空棺材转了三圈,罗盘的指针疯了似的转。
棺材里有东西。他说着,让李建军把棺材盖掀开。棺材底铺着的干草上,有几撮只黑猫的尸体,还有一个啃剩的鸡头。
是老黑的,它死在了窑里,尸体却被拖回了棺材。
这猫跟走尸通了灵,成了她的。刘道士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用朱砂画了个字,贴在棺材底,今晚子时,她必回这里取,到时候就能收了她。
当晚全村人都聚在李家院外,手里拿着锄头、扁担,紧张地盯着堂屋。
刘道士在院里摆了个法坛,坛上插着三炷香,摆着一碗黑狗血、一把糯米、一把剪刀。他穿上道袍,手持桃木剑,闭目养神。
子时一到,院外的老榆树突然作响。紧接着,堂屋的门一声开了,一股寒气顺着门缝钻出来,带着腥臭味。
刘道士猛地睁开眼,大喝一声:妖孽!还敢现身!
一个黑影从堂屋飘出来,正是李老太。她的猫脸在月光下看得更清了,嘴角还沾着血,手里攥着根红绳,是丫蛋断了的那根。
你把她还给我...李老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那是我的替身...
执迷不悟!刘道士挥动桃木剑,朝她刺过去。李老太侧身躲开,爪子抓向法坛,打翻了黑狗血。狗血洒在地上,冒出白烟,她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