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明灯被问心弦动,令仪疏远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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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我们最可爱的少女此时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高台——云裳夫人正端坐在烈九身旁,一袭华贵的紫金色长裙,眉眼含笑,似乎心情极好。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花令仪的手指死死攥住法神披风,指节泛白。

此时高台之上,礼宾席位上。

云裳夫人正轻摇团扇,与周兰芝低声谈笑,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她若有所觉地转头,正对上女儿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眸。

(嗯?)

云裳微微挑眉。

(这丫头……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对话——自己明明只是试探性地聊了一会儿,甚至都没逼问出那魔族小子的功法传承,怎么令仪的反应这么大?

(难道……那小子跟她告状了?)

云裳眯起眼睛,心里生出一丝不悦。

(若真如此,这魔族小子未免太没担当。)

她正思索着,却见花令仪已经别开脸,大步走向观众席位,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云裳轻哼一声,团扇“啪”地合上。

(小丫头脾气倒挺大。)

(待会儿得好好问问,那小子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观众席上。

花令仪重重地坐下,噬魂法杖“咚”地杵在地上,吓得旁边的夏雨和月灵汐同时一抖,沙贝亮知道这个小姐脾气要发飙的样子,吓得拉着巴呆子远离了。

“令、令仪?”一旁的夏雨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好得很!”花令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眶却微微发红。

月灵汐的狐耳警觉地竖起,凑近低声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人?”

花令仪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腰间的骨笛,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烧穿。

(明灯……你若是被威胁了,至少该告诉我一声……)

(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算什么?)

她越想越委屈,鼻尖一阵发酸。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回事?)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突然——

骨笛微微颤动了一下。

花令仪惊喜的忘记一切,浑身一僵,猛地低头。

笛尾的银链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安抚她。

(……明灯?)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可下一秒,骨笛又恢复了沉寂,仿佛刚才的动静只是她的错觉。

花令仪呆坐在原地,心里一片茫然。

(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不出现?)

(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肯给我?)

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会场最高的那棵古树上,一道紫黑色的身影正静静伫立。

明灯倚着树干,异色双瞳透过枝叶的缝隙,凝视着下方那个闷闷不乐的少女。

他的指尖缠绕着一缕银光——那是花令仪那夜系在骨笛上的发丝。

(傻姑娘……)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灯的回忆·昨日深夜——

石城,熔岩深渊。

十二根玄铁锁链寸寸崩裂,明灯缓缓睁开双眼,异色双瞳中流转着深邃的法则之力———闭关结束,他的神力终于恢复至问鼎至尊初期。

(该去见那傻姑娘了,现在任何天道也不能阻止本尊。)

他唇角微扬,指尖轻抚腕间缠绕的银发——那是花令仪系在骨笛上的发丝,如今已成了他与她之间的因果纽带。

一步踏出,虚空扭曲。

再现身时,他已站在石城外的山崖边,夜风拂过紫黑袍角,远处灯火阑珊的人间烟火映入眼帘。

(先去给她带串幽昙花葫芦吧。)

他记得她总爱念叨封魔谷这特色的零嘴,尤其是比武大会时,总喜欢边吃边看热闹,先回家吃饺子,再上夜市去买,他心情不错的走向家。

可就在他准备迈步—— 进入家门的时候。

“小友请留步。”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明灯身形一顿,缓缓转身。

月光下,云裳夫人一袭紫金长裙,眉眼如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站在三步之外,目光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他。

(这云裳……果然来了。)

“这位仙子姐姐,您在叫我?”明灯话语谨慎,神色不变,心中却微微一叹。

他知道到云裳会来寻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刚吃完夜宴就来了。

“你就是我女儿在魔族的朋友吧?对了,忘记介绍了,我女儿叫花令仪!”

明灯微微颔首:“是,我认识花令仪。”

“我是令仪的妈妈,我叫齐云裳!”

云裳眯起眼,神识如潮水般向他笼罩而来——这是比奇高阶修士惯用的探查手段,若对方修为不足,连神魂都会被看透。

但她的神识刚一触及明灯周身三尺,便如泥牛入海,消散无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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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心中一震。

(竟能完全遮蔽我的探查?)

她当年火烧盟重英雄城时,连人族那些江湖顶尖高手,都未能完全拦住她的神识,这少年竟能做到?

“你究竟是谁?”她语气沉了几分,指尖悄然凝聚一缕真火。

“见过夫人,我叫明灯!”明灯平静地看着她,异色双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我是一个……欣赏令仪姑娘的朋友。”

(不能说,不能透露神力。)

(若让她知道我是启源天尊下凡,域外恶魔必会察觉。)

云裳冷哼一声:“欣赏?我女儿天真烂漫,最易被花言巧语所骗的年纪。你接近她,想法恐怕不简单吧?”

“夫人若担心我伤害令仪,大可放心。”他轻声道,“这发丝上有她的灵力印记,若我有半分歹意,它自会警示。”

云裳盯着那缕黑色发丝,眉头微蹙。

(这傻丫头,连头发都给出去了,她可知道,送头发,就相当于送情?人家少年连一句喜欢你的话,都没有说。)

(看来是真上了心……哎,这丫头的性格到底随谁了啊?)

她没有意识到,其实令仪的性格就是和她一模一样。

她目光复杂地看向明灯:“你既知她身份,就该明白——元帅府的千金,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明灯忽然笑了。

“夫人当年为烈九元帅披甲上阵时,可曾想过‘配不配’?”

云裳瞳孔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那场大战时,他应该还未出生才对!)

明灯却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将那缕发丝收回袖中。

“夫人放心,我与令仪,绝非行那腌臜之事,我欣赏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脾气。”

“好小子,气质不错有点内涵。”她愣了一下,听见明灯继续说:“若夫人不放心,可随时试探。”

“但——”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紫芒,“请别让她为难。”

云裳怔住了。

这少年的眼神……竟让她想起当年烈九求娶她时,那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难道……他真是喜欢我家姑娘?不行就用测试符咒,嘿嘿,嘻嘻。)

看着陷入沉思的云裳,明灯作揖道:“您是令仪的母亲,来我这里,我礼应行接待之道,我知道有家点心店,味道不错.....不知夫人...可否赏脸品尝一下?”

云裳娇眉一仰:“干嘛不去,带路吧!”

石城中心·茶肆点

明灯带着云裳夫人拣了张临窗的方桌坐下,轻声喊道:店家来一下,一壶碧螺春。几盘咱们最好的点心。

明灯话音刚落的时候,点心店的老板娘马上推开正要搭话的店小二。

妇人目光在少年异色双瞳上打了个转,茶壶搁在桌上:我说少主啊,我女儿东香可一直盼着你来给她讲解诗文呢,听我姑娘抱怨,你怎么几次都在推脱?

改天,一定教导。明灯摸出块碎银推过去,劳烦快点,我和这位夫人有事谈。

他连忙打发走了这个,看着自己陪着一个美丽女子很气愤的老板娘,却让云裳夫人眯起眼睛。

云裳眉梢微动——“我就说嘛,这孩子一定招不少女孩子喜欢。”

茶雾袅袅升起,吃了几块点心,她忽然倾身:小友可知,上月有个魔族修士送了我女儿支骨笛?

明灯执壶的手稳如磐石,碧绿茶汤在盏中旋出涟漪:夫人既寻到我,想必已知答案,就是在下送的。

我只知那傻丫头日日抱着笛子傻笑。云裳吹开茶沫,偏生问她时,又说只是普通朋友。她突然搁盏,你说是也不是?她话入正题。

窗外传来夜市货郎叫卖声,明灯望着竹帘晃动的影子:笛子...确是我和她传音用的。

云裳从袖中抖出张符纸,巧了,我家兰芝妹妹的测谎符昨夜突然少了一张,是我拿来了,愿意试试你心中的真假嘛?

符纸测试几息之后。

明灯看着符纸上朱砂绘就的字,喉结微动。这凡人女子竟用最朴素的法子破了他静心咒——测谎符对修士无效,却能感应情绪波动。

令仪姑娘生的美丽大方,做事聪慧伶俐,性格...他斟酌着词句,很特别。

特别?云裳忽然拍桌,特别到让你在骨笛上刻给不知轻重的傻姑娘她学着女儿比划,前儿个练火墙术分心,差点烧了整个客栈的后院!

明灯嘴角不自觉上扬,又迅速抿直。

云裳眼尖瞧见,团扇地展开:看来小友很了解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