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荆棘之境’。”林奇的声音从速生树后传来,“在我的领域里,每一寸草木都能成为武器。”
他缓步走出,右手轻轻按在一棵速生树上。随着他的意念流转,速生树的根须如同受到召唤的军队,从土壤中破土而出,交织缠绕,瞬间形成一面三米高的“根须壁垒”,壁垒表面布满了尖锐的木刺,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第二小队,试试突破正面!”楚嫣然不服输,再次下令。五名队员手持盾牌,组成冲锋阵型,朝着根须壁垒猛冲过去。
“起。”林奇轻声道。根须壁垒突然向前倾斜,顶端的木刺如同暴雨般射出,精准地落在盾牌之间的缝隙处;同时,壁垒底部突然伸出数十根细长的根须,如同绊马索般缠向队员的小腿。
“嘭!”冲在最前面的队员被根须绊倒,盾牌脱手飞出。紧随其后的队员连忙停下救援,却被更多的刺藤缠住了盾牌,一时间竟寸步难行。
“停!”楚嫣然喊停了演习,看着狼狈的队员们,无奈地摇摇头,“林首领,您这能力简直是为防御而生的。硬闯根本行不通。”
林奇散去根须壁垒,那些根须如同潮水般退回土壤,只留下地面上细密的孔洞。他走到被割伤的队员身边,指尖流淌出淡绿色的生机能量,轻轻拂过他们的伤口。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留下淡淡的疤痕。
“抱歉,下手重了。”林奇的语气带着歉意。他能“感觉”到那些被用作武器的青草和刺藤,此刻正传递出疲惫的情绪——为了在短时间内完成形态变化,它们透支了大量的生命能量,叶片已经开始发黄。
“首领,您这是在心疼草?”一个年轻队员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好奇。在他看来,植物就是植物,枯萎了再种就是,没必要如此在意。
林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那片发黄的草地:“它们为了帮我,提前耗尽了自己的生长周期。就像战士为了保护基地而受伤,我们会为战士疗伤,为什么不能心疼这些草木?”
队员愣住了,楚嫣然也陷入了沉思。
演习结束后,林奇留在演武场,将大量的生机能量注入土壤。那些发黄的青草和刺藤在能量的滋养下,渐渐恢复了翠绿,但他知道,这种恢复只是表面的——它们的生命本源已经受损,未来的生长速度会比同类慢上一半。
“必须找到不损伤植物的战斗方式。”林奇坐在草地上,精神识海高速运转。他回忆着刚才的战斗:操控青草变锋利,需要强行改变叶片的细胞结构,这就像硬生生将人的皮肤变成铠甲,必然会造成损伤;让根须快速生长,需要透支土壤中的养分和植物自身的储能,这就像让人瞬间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事后必然脱力。
“或许,可以引导,而非强行改变。”一个念头闪过。他想起草木亲和时的状态——那时他不是在“命令”植物,而是在“请求”它们配合。植物有自己的生长规律,有自己的防御本能,或许可以顺着这种本能,引导它们进行战斗。
他再次尝试操控柔韧藤。这一次,他没有强行命令藤条变粗变硬,而是通过草木亲和,感知藤条的生长意愿。他“听”到藤条渴望向上攀爬,渴望缠绕坚固的物体——于是,他只是在精神识海中勾勒出“需要缠绕移动目标”的画面,将自己的意图与藤条的本能结合。
奇迹发生了。柔韧藤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生长,而是顺着自己的生长轨迹,以更自然的方式延伸,藤条的节点处生出细小的卷须,如同手指般灵活地探向目标(他提前放置的假人)。当卷须触碰到假人时,便本能地缠绕收紧,力度恰到好处,既能困住目标,又不会过度消耗能量。
“成功了!”林奇眼中闪过惊喜。他能感觉到,这次操控后,柔韧藤传递出的不再是疲惫,而是一种完成使命的愉悦——就像攀爬上高墙的藤蔓,充满了满足感。
他又尝试引导速生树防御。他没有让根须破土而出,而是“告诉”树木,有“威胁”正在靠近,需要保护自己的根系。速生树立刻做出了反应:树干内部的纤维密度自动增加,变得更加坚硬;枝叶向四周展开,形成更密集的遮挡,甚至有几片宽大的叶子自动垂落,盖住了根部的土壤——这是树木在自然界中抵御风雨的本能,此刻被他引导着,变成了防御攻击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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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正确的方式。”林奇长舒一口气。精神识海中,三种能力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融合:草木亲和提供沟通的桥梁,生机滋养提供能量的支撑,而操控植物,则变成了引导植物本能的“导航”。
他的领域在这种融合中变得更加稳固,十米范围内的植物不再是被动的武器,而是主动配合的盟友。当他再次感知领域内的脉动时,听到的不再是单纯的震动,而是无数植物与他共鸣的“心跳”。
第三章:战斗为镜,生命重量的觉醒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来得猝不及防。
一支由七头四阶变异狼组成的狼群,突破了基地外围的防御,闯入了靠近培育区的绿街。这些变异狼的皮毛如同钢铁,利爪能轻易撕裂合金,最可怕的是它们的速度——每秒超过三十米,普通的防御武器根本无法锁定。
楚嫣然的防御队正在城西巡逻,回援需要十分钟。而绿街此刻有数十名正在交易的平民,其中还有不少孩子。
“林首领,绿街请求支援!变异狼群已突破第三道防线,正在撕咬商铺的防御门!”通讯器里传来巡逻队员焦急的呼喊,背景音中夹杂着狼嚎和人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