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乌龙,估计够港口守卫部队检讨琢磨好一阵子了。
另一边,安排好其他人的临时住处后,驰向野和步星阑再次来到那节铁皮车厢前。
它孤零零停在角落里,像是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忘。
驰向野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叹了口气,对着步星阑低声道:“从离开卡尔加里机场就一直是这样,抱着不肯撒手,后来大概是意识到……体温会加速腐烂,就给Nora换了衣服放进裹尸袋,但拉链一直开着。”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他就这么守着,不吃不喝,也不说话,邵程他们轮流来劝过,口水都说干了,可他就像块石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步星阑走上前,透过门上的小窗静静看着里头的情景。
阿尔瓦罗蜷缩着坐在板上,背靠车厢。
他低着头,视线完全凝固在诺拉苍白的脸颊上。
世界仿佛已经缩小到了这节冰冷的车厢里,只剩下身边这具再无生息的躯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步星阑没说话。
严格说起来,她和阿尔瓦罗并不熟悉,充其量只是共同经历了一场悲剧的陌生人而已。
此刻任何来自外界的安慰,在这种失去挚爱的打击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让他待着吧。”步星阑最终还是轻声开口,语气里没有强迫,只有一种冷漠的理解,“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也是他选择承受的。”
她转头示意驰向野一起离开,不要再去打扰。
在这种深入骨髓的悲痛面前,有时候沉默的陪伴远比苍白的劝解更有力量。
独自舔舐伤口,也可能是阿尔瓦罗唯一的出路。
港口的夜风带来了海水的咸腥气息,远处隐约传来轮机的轰鸣,还有哨兵换岗的口令声。
在这片人类文明最后的堡垒之一,那节寂静的铁皮车厢里,时间仿佛为一个人而静止。
所有喧嚣与生机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无声的告别与噬心的痛楚。
夜,慢慢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