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一道青衫身影闪出,挡在文彦与石柱之间,正是江南书院的老院长。
“砰!”
一声闷响,老院长被撞得口吐鲜血,却死死抱住文彦。
“糊涂!”
“你死了,就正中他们下怀!你死了,这天下的公道,就真的死了!”
文彦浑身一震,呆立当场,泪如雨下。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萧天佑心中的火山。
他忽然明白了先生的教诲。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于事无补。
圣人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他不是圣人。
但他有比刀剑更锋利的武器!
他推开人群,一步步走到贡院正门前,直面高墙上脸色微变的知府。
“知府大人。”
“你说文彦舞弊,可有证据?”
知府冷笑,身旁的师爷立刻高声道:“自然有!搜出了夹带的《民生论》草稿为证!”
“笑话!”
“《民生论》早已传遍姑苏,人尽皆知,何需夹带?此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放肆!”知府勃然大怒,“区区商贾之子,也敢质疑朝廷法度?来人……”
“我不敢质疑法度,我只相信公道!”
他猛地转身,面向那数万双眼睛,深深一揖!
“诸位父老乡亲,江南士子!”
“昔日,我萧天佑为富不仁,是各位口中的恶少。承蒙恩师季长风教诲,我散尽家财,焚尽罪契,自问换回了一点做人的良知!”
他先自揭其短,瞬间拉近了与所有人的距离。
“今日,我友文彦,十年寒窗,才高八斗,却被诬为舞弊之徒,功名尽毁,清白无存!”
“我,不服!”
“他,不服!”
他猛地一指身后那成千上万的读书人,声如洪钟!
“我相信,这江南万千心怀公义的读书人,也——不——服!”
“不服!”
“不服!”
人群中,压抑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萧天佑趁势,猛地指向那个被衙役簇拥着,满脸得意,正准备开溜的草包解元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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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解元?好!”
“我萧天佑,今日便在此地,以我萧家最后的家底,设下‘文斗擂’!”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狠狠甩在地上!
雪白的纸,散落一地。
“这里是十万两!”
“我便请这位钱大解元,与我友文彦,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再考一场!”
“不比经义,不比策论,那太欺负你!”
萧天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直视着瑟瑟发抖的钱理。
“就比写字!各写一篇百字短文,只需字迹工整,没有错字,便算你赢!”
“若你赢了,这十万两,我双手奉上,并当众承认文彦舞弊,我替他磕头谢罪!”
“若你不敢……”
“那便证明,这科场已烂,这公道已死!这解元之名,是你用权势窃来的!是脏的!”
他往前一步,逼视着钱理,声音响彻云霄!
“钱理!”
“你!”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