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法之财换来的米,当腐!”
“欺压良善者口中的山珍海味,当化为污秽!”
话音落下,他整个神躯都变得黯淡下去,神光剥离,仿佛在燃烧自己。
一股无形无质的法则波动,以他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凡间!
……
丰年镇,县令曹坤府邸。
后厨的珍馐美味瞬间化为腐臭烂泥,库房的粮食酒水一夜之间尽数败坏。
“老爷!不好了!是神罚!灶君显灵了!”
管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死灰。
“哐当!”
曹坤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他不是不怕,而是比恐惧更可怕的东西,正悬在他的头顶。
“慌什么!”
他一脚踹开管家,双眼布满血丝,状若疯虎。
他冲到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一本已经泛黄的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亏空,足以让他被抄家灭族一百次!
“郡守大人明日就到,名为巡查丰年祭,实为审计账目!”
他喃喃自语,冷汗浸透了官袍。
“这百味宴,是我最后的机会!只要我的‘百鸟朝凤’能夺得头名,让郡守大人龙颜大悦,这天大的窟窿,就有了一线生机!”
对神明的恐惧,在对死亡的恐惧面前,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退路!
“什么灶君鬼神!”
曹坤一把将账簿扔进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眼中闪过一丝枭雄般的决绝。
“我命由我不由天!传令下去,封锁消息!明日百味宴,照常举行!谁敢动摇军心,杀无赦!”
这一切,阿澈都不知道。
他在冰冷的灶君庙里,哭累了,就那么蜷缩在神像的脚边,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来到了一片白雾茫茫的厨房。
一个看不清面容,身形却无比慈祥的老者,正站在灶台前,对他招了招手。
阿澈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老者没有教他如何切菜,如何调味,而是递给他一只空碗。
“孩子,尝尝。”
阿澈疑惑地接过,碗中空无一物。
可当他凑近,一股苦涩直冲心底。
那是王伯心死的苦,是自己无能为力的苦。
老者又一挥手,碗中似乎有了些许甘甜。
那是他分给灶君半块麦饼时的心安,是青衫书生高歌时的激昂,是王屠户拉住他时那份笨拙的善意。
小主,
紧接着,是酸。
看到好友被冤入狱,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心酸。
最后,是辣。
是曹彪踹翻汤锅时,那股灼烧灵魂的怒火!
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