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狼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身下的那张由百年铁木制成的椅子,扶手处,却无声无息地化作了齑粉。
子崖是他的独子,是他未来的希望。黑长老更是家族中除他之外唯一的筑基修士,是家族的顶梁柱。
如今,一死一陨,对血狼家族而言,是伤筋动骨的重创。
“那个散修,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许久,薛天狼再次开口。
“不知道名字,他相貌平平,看着约莫二十岁上下,是跟着丹霞宗的秦越一同行动的”幸存修士将韦多宝的样貌以及与秦越的关系尽数道出。
“丹霞宗…秦越…”薛天狼眼中寒光一闪。他自然知道,秦越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凶手,是那个符箓师。一个能以练气期修为,瞬杀他儿子和数名练气九层好手,甚至反杀了一名筑基初期长老的符箓师…
此人身上的秘密,以及那威力无穷的符箓,其价值无可估量。
更重要的是,黑长老的储物袋,也落在了那人手中!里面不仅有家族多年的积蓄,更有几件与那位大人交易的重要信物!
“他现在何处?”
“属下不知。”
薛天狼站起身,在密室中缓缓踱步。
“你先下去疗伤,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薛天狼挥了挥手。
“是,家主。”幸存者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复仇,必须复仇。但,如何复仇?薛天狼沉吟片刻后对左右两名家族修士吩咐道:想办法从丹霞宗秦越身上找出这名符箓师的线索。”
“是,我们即刻安排下去,说着缓缓退出密室。”
密室中,只剩下薛天狼一人。他走到墙边,按动了一个隐秘的机关,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阴暗通道。
他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半日之后,薛天狼的身影,出现在了距离黑石坊市数百里之外的一处赤色山脉之中。这里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金属熔炼的气息。此地,正是南疆魔道六宗之一,炼器宗门的所在。
他在一座形如巨兽头颅的山峰前落下,恭敬地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对着山壁打出一道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