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的刀尖没动,依旧指着门缝。
季延站在她斜后方半步,左手压着之前包扎过的伤口,右手已经悄悄摸到了工具包里的扳手。
他没出声,只是用肩膀轻轻撞了下白幽,幅度小得只有她能察觉。
她往后退了半步,让出侧面空间。
季延往前挪了一步,视线落在那孩子的脖颈处...皮肤下有东西在缓慢移动,像是一条细线顺着血管游走。
他记得这种征兆,以前在废弃医疗站见过类似的病例报告残页,那种病会让人体组织逐渐被某种共生体替代,到最后连脑子都不再属于自己。
“别碰它。”他低声说。
白幽没应,但握刀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那孩子忽然喘了口气,胸口猛地一挺,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吸进第一口空气。然后它张开嘴,声音断断续续地挤出来:“救...我...”
不是哭腔,也不是求生的呐喊,反而像在模仿谁说过的话。
季延皱眉。这声音太整齐了,每一个字都卡在同样的音调上,就像旧时代广播里那种自动播报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