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先把阿澈推出去,转身拉白幽出来。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季延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狂风立刻扑来,裹挟着沙粒砸在脸上生疼。天空呈灰黄色,沙暴正盛,十米之外便看不清轮廓。风向西北,恰好遮掩了他们的身影。
“跟紧我。”季延背起阿澈,让白幽抓住他夹克的后摆,“别松手。”
三人连成一线,在沙地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陷入松软的沙层,拔出时格外费力。阿澈压得他肩膀发麻,但他不敢停下。他知道那些狼不会轻易放弃。刚才那一击只是震慑,而非终结。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身后再无动静。
季延放慢脚步,回头看向白幽。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却仍死死握着那支箭,指节泛白。
“你还行吗?”
她点头:“只要...不让我躺下。”
季延不再多问,继续前进。风势更猛,几乎站不稳。他抬手护住阿澈的头部,唯恐沙粒灌入口鼻。
这时,腕表轻轻震动了一下。
电量图标闪烁两下,随即变黑。
系统关机了。
他连按几次按钮,毫无反应。这块表依靠稀有零件运行,如今彻底断电。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他们必须赶在下一次袭击前找到藏身之处。七号基地还在前方约五公里,穿过这片废区就能看见围墙。
可白幽的状态,恐怕撑不到那里。
季延正思索着,阿澈忽然动了。
“季延哥...”他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有人在叫我。”阿澈皱眉,手抚着木牌,“不是声音...是...心跳一样的感觉。”
季延心头一紧。
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是在议会大厅地缝喷出孢子的时候。那时木牌发热,阿澈也说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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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直视孩子的眼睛:“你能分清方向吗?”
阿澈闭眼片刻,指向东南方:“那边...有个地方,让我胸口发闷。”
那是周崇山实验室的方向。
季延沉默片刻,摇头:“现在不去那儿。”
“可它一直在响...”阿澈小声说,“像钟一样,一下一下地敲。”
季延重新背起他,语气坚定:“等你有力气再说。”
白幽一直未语,此时开口:“如果这牌子真能保护我们...下次能不能撑久一点?”
季延看了她一眼:“它不是开关,是保命用的。用一次,伤一次。”
“所以他才会这么累?”白幽轻声问。
季延点头:“身体承受不了那种能量。再强行使用,可能会毁掉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