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井”那可不是一口普通的井啊，那是一片让人灵魂都颤抖的虚无。那里没有星星，没有星云，只有最纯粹、最深邃的黑暗，就像宇宙在这里被挖去了心脏，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慢慢旋转的、吞噬一切光和希望的引力漩涡。漩涡边上，空间都扭曲得跟病了一样，就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

联盟的混合舰队，就像悬浮在这皱纸边上的小灰尘，在绝对的黑暗里显得又小又坚决。以“求知者号”和伊瑟拉的“朝圣者之光”打头阵，剩下的星灵守护派战舰、墨菲斯给的几艘风格完全不一样但科技含量超高的商盟武装舰船，还有一路上凑过来的、不想干等着被消灭的小型文明船只，一起组成了这最后的抵抗队伍。

林曦站在“求知者号”的舰桥最前面，站得笔直，脸白得跟纸一样，但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有紫眼睛里闪着冷静的光。她通过加密的灵能和数据链网络，跟伊瑟拉、墨菲斯还有各分舰队指挥官实时联系着。顾夜珩已经不在她身边了，他带着一支由人类陆战队精英、星灵狂热者还有商盟给的渗透单元组成的混合特遣队，上了那艘经过特殊改装、隐匿和突防能力都超强的“孤狼号”——赵烬的座驾，现在暂时由顾夜珩指挥，去执行一项特别重要的秘密任务。

“所有单位，保持队形，能量护盾叠起来，火力单元轮流充能。”林曦的声音通过指挥频道传出来，稳得跟老手一样，根本不像马上要打末日之战的样子，“记住我们的层次防御策略，拖时间，消耗敌人，给‘裁决’创造机会。”

她的指令清楚又准确，就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根本不像个年轻小姑娘。这几天的磨难、传承的觉醒，还有肩上沉甸甸的责任，让她飞快地成长起来。

就在这时，“起源之井”那黑暗的漩涡中心，突然往里塌了，然后，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涌出了第一波“浪潮”。

那不是舰船，是生命和机械的扭曲结合体，是“收割者”的先头部队——一堆形态怪异、大小不一的“畸变体”。有的就像放大亿万倍的病毒，挥舞着能量触须；有的像用星球残骸拼起来的巨兽，体表覆盖着蠕动的黑暗物质；还有的完全违背物理常识，就像二维的阴影在三维空间里穿梭。它们没有统一的指挥，只有纯粹的、吞噬和毁灭的本能，就像蝗虫过境，朝着联盟舰队汹涌扑来！

“开火！”

林曦一声令下，联盟舰队的炮火就像节日里最绚烂的烟花，在冰冷的虚空中轰然绽放！

星灵灵能光束就像审判之矛，精准地点爆冲在最前面的畸变体；人类的导弹阵列拖着长长的尾焰，在敌群里制造出连锁的能量爆炸；商盟的舰船则释放出各种诡异的定向能武器和空间干扰场，有效地迟滞着畸变体的冲锋速度。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能量护盾在密集的攻击下剧烈闪烁，不时有小型战舰被畸变体的触须缠绕、撕裂，化作短暂的宇宙尘埃。

林曦的大脑就像超频运行的中央处理器，飞快地处理着璃传来的海量战场数据。她的指挥不是死板的命令下达，而是一种充满弹性的艺术。

“第三分队，向坐标K7区域集火，清理出一条通道！伊瑟拉大祭司，请你的灵能舰队在通道两侧构筑壁垒，阻挡侧翼敌人！”

“墨菲斯先生，你方的‘虚空干扰器’能不能在C区域再维持三十秒？我需要时间重新调整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