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如同潮水般扫过，瞬间与所有被种下魔念烙印的弟子连接。林默立刻掌握了如今冥魂宗的状况。在他与圣使大战以及离开的这几日，宗内事务主要由鬼厉等几位元婴长老维持。损失不小，低阶弟子在阵法反噬和圣使威压下死伤近三成，但核心的金丹、元婴力量保存尚算完整。

“鬼厉。”林默的声音直接在鬼厉长老识海中响起。

片刻后，脸色依旧有些青黑（余毒未清），但气息基本稳定的鬼厉迅速飞至林默身前，恭敬行礼：“主人，您回来了。”

“嗯。”林默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下方，“宗内情况我已知晓。你做的不错。”

“为主人分忧，乃属下本分。”鬼厉垂首道，随即又有些迟疑地开口，“主人，如今宗门已在我等掌控之下，但……圣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等下一步该如何？是固守此地，还是……”

林默自然明白他的担忧。冥魂宗目标太大，圣族下次来袭，定然是雷霆万钧之势，绝非他们能够抵挡。

“此地，已不可久留。”林默做出了决断，“圣族已知我与此地关联，留下只是等死。”

他沉吟片刻，下达指令：“鬼厉，由你统筹。第一，启动宗门秘库，将所有能带走的资源，尤其是灵石、丹药、炼材、功法典籍，全部整理封存。”

“第二，挑选资质尚可、心性……相对不那么恶劣的弟子，准备撤离。其余劣迹斑斑、业力缠身者，留于此地，自生自灭。”他并非圣母，魔念控制下，这些弟子是工具，但他也不愿带着一群纯粹的恶棍在身边。筛选，是必要的。

“第三，在我离开后，由你暂代宗主之位，带领愿意追随者，化整为零，潜入西域各处阴影之中，建立隐秘据点，暗中发展，收集一切关于圣族、关于北境‘冰寂之扉’、关于各种特殊体质以及天材地宝的情报。非我亲自召唤，不得暴露，不得主动生事。”

他要将冥魂宗这股力量，由明转暗，变成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耳目和触手。

鬼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敬畏与忠诚：“谨遵主人之命！属下必不负所托！”

他原本以为林默会带着他们一起离开，或者干脆放弃他们，没想到竟是如此安排。这无疑给了他们这些被控制者一条生路，甚至是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