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要宽大,能护住全身。关键在于盾牌背面,”林玄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给我刻满最基础的蓄能符文,越多越好,越密越好。我要让下一波火雨,烧得更旺,烧得更久!”
李信闻言大惊,迟疑道:“城主,玄门吃了这么大的亏,下一次……他们还会用火攻吗?万一他们改用风雷玄冰之类的咒法,我们这些盾牌岂不就……”
“他们会的。”林玄打断了他,语气笃定,仿佛看穿了千里之外的人心,“玄门自诩为秩序的守护者,而秩序者的思维里有一个致命的通病——他们不相信变化,只相信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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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遥望玄门方向,目光冰冷而嘲讽:“一次火雨失败了,在他们看来,绝不是策略错误,而是火力不够大,火焰不够强。他们只会用更猛烈的火焰来覆盖失败的火焰,这叫‘以火压火’,是他们根深蒂固的傲慢。他们要证明的不是‘能赢’,而是‘我没错’。”
李信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对林玄的判断已近乎盲从,立刻抱拳领命:“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城主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苏青竹手持一盏孤灯,照亮了被铁链牢牢锁在墙壁上的严世通。
这位曾经威风八面的执法殿主,此刻披头散发,气息萎靡,但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他的嘴角,一缕黑血正缓缓渗出。
苏青竹蹲下身,伸出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精准地探上他的脉搏,随即冷哼一声:“舌底藏毒,好手段。看来你宁愿死,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她收回手,从腰间的药囊中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灯火上烤了烤,声音清冷如冰:“可惜,你求死,也得看我准不准。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或许能让你改变主意。”
严世通闭着眼,不为所动。
“就在半个时辰前,”苏青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宝贝儿子严子昭,已经率领三百执法殿精锐,离开了玄门山门,正向鸣铁城而来。他打出的旗号是——‘清剿邪修,迎父归位’。”
“你说什么?!”
严世通猛然睁开双眼,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惊怒与不敢置信的光芒,锁住他的铁链被挣得哗哗作响。
“昭儿……他……他竟敢违抗掌门禁令,私自出战?!”
“看来你还没老糊涂。”苏青竹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你用生命去维护的宗门秩序,此刻,正在吞噬你最珍视的儿子。三百人,来攻打一座能吞噬焚天阵的城市,你觉得他有几分胜算?”
严世通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鸣铁城的可怕,更清楚自己儿子的冲动性格。
这不是来救他,这是来送死!
“告诉我,”苏青竹将银针抵在他的喉头,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焚城令’的背后,除了掌门,究竟是谁在推动?你若想救你儿子的命,就说出那个名字。”
严世通的眼神剧烈挣扎,忠诚与父爱在他心中疯狂撕扯。
最终,看着苏青竹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他所有的防线彻底崩溃,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天……枢。”
城主府,议事厅。
当苏青竹将“天枢”二字带回时,正端坐于沙盘前推演战局的林玄,识海猛然一震!
掌心那沉寂的青铜罗盘竟自行浮现,盘面上,那条晦暗不明的第三道星轨,在这一刻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紧接着,一段不属于系统提示,更像是一种古老“记忆回响”的残缺文字,烙印般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星轨三启,天枢将动;七锁未断,万界难融。】
林玄的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天枢!
又是天枢!
这绝非巧合!
这个名字,似乎触动了某种深藏在他灵魂或是这罗盘中的古老禁忌。
“你可曾听闻过‘天枢’这个组织或名号?”他立刻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苏青竹。
苏青竹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从未。无论是宗门典籍还是江湖传闻,都没有这个名字。但……”
她话锋一转,从怀中那个缴获的药囊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古旧帛书,递了过去。
“这是我从之前那名执法使尸首上搜出的‘灵根簿’副本。上面记录了玄门近十年来,以各种名义从凡人中抽取灵根的名单和去向。”
林玄接过帛书,迅速展开。名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苏青竹指着其中一部分,声音发冷:“我核对过,其中有三百个名字,他们的生辰八字极为特殊,都精准地对应着星象中‘天枢星’降世之日。”
林玄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三百名天枢星命格的凡人,他们的灵根被尽数抽取……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