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为村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铸造过护身心磬,对那个频率再熟悉不过——那恰好是孩童在最安稳的梦境中,才有的呼吸节律!
他瞬间醒悟:有人在梦中说了真话,说了连自己醒着时都不敢说出口的话。
而这片沉寂了千年的大地,正在倾听。
铁头的脸上没有欣喜,反而多了一丝肃穆。
他没有在图谱上做任何标记,也没有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任何人。
他只是默默地走回锻炉,将那刚刚熔炼好、价值连城的铜液一股脑地倾倒进早已备好的地底暗槽中。
滚烫的铜液嘶嘶作响,迅速被冰冷的泥土吞噬。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大地起誓:“梦里的声音,不该被做成钟,昭告天下。”
夜色渐深,阿芽在睡梦中被一阵轻微的骚动惊醒。
她睁开眼,发现窗外那圈由她亲手种下的林玄草环,正在无风的夜里轻轻摇曳,如同在跳着一支无声的舞蹈。
她披衣起身,缓步走出小屋。
月光下,每一片草叶的尖端都凝结着一颗晶莹的露珠。
诡异的是,这些露珠并未被夜风吹落,而是在以一种固定的节律,一颗接一颗地自行坠落。
滴……嗒……
每一滴露珠落地,都发出一声清脆如玉石相击的微响。
阿芽侧耳倾听,那断断续续的清音在寂静的夜里,竟连缀成了一句破碎而胆怯的话语。
“我……怕……黑……但……还想……讲……”
阿芽的心轻轻一颤。
她听出来了,这是村口那个有些口吃的少年,王小虎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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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村里的说书人,眼里充满了渴望和自卑。
她没有出声打断这脆弱的倾诉,更没有上前回应。
她只是静静地退回屋里,取出一截炭笔,然后回到草环边,在湿润的泥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行字:怕黑的,也能照亮别人。
做完这一切,她便悄然回屋,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日清晨,当村民们还在熟睡时,那个叫王小虎的少年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阿芽的草环中央。
他看着地上那行字,愣了许久,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草地,结结巴巴地讲出了自己昨夜的梦境。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高不见顶的台上,对着台下成千上万的人,完整地讲述了一个关于风和种子的故事,没有一次结巴。
当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奇迹发生了。
那整整一圈林玄草,仿佛听懂了他的故事,竟齐刷刷地朝着他的方向深深俯首,如同最虔诚的听众,在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与此同时,苏青竹正在巡视宗门禁地——碑林。
这里的每一块石碑旁,都生长着一株更为珍稀的迟应草。
这种草的花心如同一面水镜,能映照出与律则相关的过往或未来片段。
然而今天,所有的迟应草都出现了异常。
花心中映出的影像,不再是单一的、孤立的片段,而是开始疯狂地、无序地拼接起来。
一个画面刚刚闪过,另一个来自完全不同时空和人物的画面就立刻叠加上去。
她看到一名老妇人正在灶前烧火,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