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曾亲口说出一句从未记得的话:“钥匙已归位,启动倒计时。”
铭文正在重构他的认知。
雷煌咬破舌尖,血腥味刺激神经,他猛地抬手,用机械义眼切断与主数据库的深层链接。只保留局部传感,防止代码顺网蔓延。
但铭文仍在生长,顺着电流脉络爬向他的脊椎。
他需要另一种对抗方式——不属于人类过去,而是来自未来的视角。
凯莉斯的星尘预知残留在他的神经末梢,那是水晶骨翼碎裂时留下的感应碎片。他集中意志,将这缕未来视域导入义眼运算逻辑,与铭文代表的“过去记忆”形成对冲。
双轨验证开启。
一面是基因牢笼的建造蓝图:远古人类为延续文明,将高阶生命体转化为能量源,静滞长城即是收割系统的中枢;另一面则是星尘轨迹中的片段未来:一名女子站在崩塌的方尖碑前,手中握着断裂的圣剑,身后是燃烧的议会穹顶。
两个画面交错,铭文的推进速度减缓。
雷煌终于明白——量子锚点从未故障。它是在执行预设程序:当特定情感频率与基因密钥同时激活,便会脱离原有控制,进入独立维度模式,成为“唤醒者”的试炼场。
而艾德琳的牺牲,正是程序启动的最后一环。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蓝白电光在掌心跳跃,3K世纪虚影仍未消散,正与百万匹形态的量子场产生交叠。两种存在状态共存,如同过去与未来的自己正在握手。
锚点扩张停止。
维度稳定下来,成为一个封闭球体,直径约八百米,内部时间流速仍不稳定,但不再外溢。那些因畸变而衰老或分裂的生命体被冻结在各自的时间切片中,如同琥珀里的虫尸。
雷煌站在中心,机械义眼持续滚动数据。紫色光流在底层代码中穿梭,那是艾德琳残存意识的回响,微弱,却始终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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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已经无法回来。
但他也清楚,她的信号仍在系统中运行,像一道永不关闭的防火墙。
就在此时,锚点内壁再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