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是。”
不是呐喊,也不是祈祷。更像是一种确认。
门体震动起来。血色纹路开始向上攀爬,逼近核心枢纽。那些古老的符文越来越清晰,每一笔都带着静滞长城的能量特征。若让它们完成闭环,整座进化之门将不再是屏障,而会成为一座巨型共鸣装置,直接打通两个维度。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最后一丝巡者能量还在体内循环。她可以彻底切断它,让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残躯体,但那样意味着防线彻底瓦解。她也可以全力释放,赌一把能否压制纹路蔓延——可一旦失败,所有使徒都会被完全改写。
她选择了第三条路。
她将左手按在地上,让剩余能量顺着指尖流入河床,形成一个环形阻隔带。然后,她撕下胸前的审判庭徽章,用牙齿咬破舌尖,将混合着巡者基因的唾液涂抹其上,掷向碑核残片。
徽章嵌入门缝的刹那,爆发出一道刺目白光。
所有使徒同时睁眼。
他们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情绪。有人痛苦,有人迷茫,有人嘴角抽搐,似在挣扎。
血色纹路停滞了五秒。
然后,从最靠近门心的一道裂痕中,缓缓伸出一只虚影之手。那手由纯粹的磁场凝聚而成,指节分明,掌心刻着衔尾蛇符号。它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轻轻抚过门面,触碰那些尚未闭合的纹路。
艾德琳认出了那只手的形状。
是雷煌的右手。
它曾在角斗场举起断裂的长枪,也曾在静滞长城裂隙前独自站立。
而现在,它正试图阻止这场共鸣。
可就在这只手出现的瞬间,十二名使徒齐声开口,声音叠加成一种超越语言的震颤:
“我们……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