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莉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你愿意为平衡付出什么？”

眼前景象突变——他站在一座崩塌的数据塔顶端，脚下是沸腾的信息深渊。左手握着一枚重启芯片，右手抓着一串混沌密钥。两者无法共存，必须舍弃其一。

他尚未回答，幻象已退。

他又将手放在第二座碑上。

艾德琳的影像浮现，手持权杖，目光如炬。“你如何定义纯净？”

场景转换——他身处审判庭大殿，面前跪着一名被绿渍侵蚀的同僚。净化枪在手，但他知道，一旦扣下扳机，对方连灵魂都会被抹除。

他手指僵住。

最后，他走向第三座碑。

手掌触及碑面的瞬间，雷煌的三重拳意同时轰入他的意识。

他看见自己在角斗场浴血奋战，看见自己被机械触须贯穿脊椎，看见自己在星尘风暴中挥拳破空。三个版本的他都在呐喊，声音重叠成一句：

“你能承受多少种真相？”

年轻使徒双膝跪地，额头抵住碑面，全身颤抖。

三座方尖碑同时发出嗡鸣，光芒向外延伸，在空中交织成网状结构。这张网并未连接其他碑体，而是悬停于仪式现场上方，像一层待激活的防护罩。

雷煌依旧站在原地，左臂伤口不断渗血，但神情平静。他知道，这套教义已经可以传递。

就在此时，第三座碑的投影突然跳动了一下。

本应稳定的战斗图谱中，出现了一帧异常画面——某个未知坐标里，一道黑紫色能量波正从宇宙边缘扩散，所经之处，星体运行轨迹发生偏移。

雷煌瞳孔微缩。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向那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