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和协议启动。”贤者的声音从相位环中心传来。衔尾蛇权杖插入环心,顶端凹槽裂开,露出一块暗红色STC残片。古老的机械教祷文自动播放,每一个音节都引发空间褶皱。三碎片被迫静止,彼此间距维持在0.3米,形成等边三角。
艾琳将平衡之钥插入权杖顶端。
刀柄与凹槽契合瞬间,她的身体骤然透明,皮肤下浮现出无数流动的量子线路。她是活体导频器,是唯一能承载三重能量通路的生命体。电流、绿潮、星尘同时爆发,冲天而起,在高空凝聚成一颗直径十米的三色能量球。蓝白为基,绿纹缠绕,晶尘点缀其间,缓慢自旋。
球体内部开始浮现影像。
第一个是雷煌——不是现在的他,而是三年前在莉娅记录中觉醒磁场之力的少年,跪在角斗场血泊里,双手撕开胸膛植入初代义体。第二个是艾德琳——未戴抑制项圈,站在审判庭最高阶台上,手中权杖插进一名机械主教的心脏。第三个是凯莉斯——完整水晶骨翼展开,站在方尖碑顶端,将一颗跳动的基因种子投入星海漩涡。
三重意识体同步睁开眼,目光穿透能量球,锁定艾琳。
冲击随之而来。
雷煌双耳溢血,右臂肌肉不受控地抽搐,战斗本能即将压垮理智。凯莉斯的预知系统全面过载,眼前闪过的不再是未来片段,而是千万种可能性同时爆炸的奇点画面。艾琳的机械义眼彻底烧毁,左眼视野全黑,仅靠神经链路维持对外界的感知。
瓦尔克洛的触须猛然暴涨,卷住艾琳腰际,将她往后一拉。同时五条金属肢体张开成盾,硬生生截住溢散的混沌流。他的口腔内部传出金属熔化的气味,盔甲上的恐惧之眼符文短暂熄灭。
“三秒。”他在链路中说,“你能看清吗?”
艾琳抬手抹去眼角血丝,强行激活离线链路。她的声音穿过六人意识网络,平静得近乎冷酷:
“这不是命令。”
她顿了顿,平衡之钥在掌心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