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政策宣讲执行,防奸反特,居民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事无巨细,你都要管理协调,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
王霞,“我肯定会做好的。”
钱重文,“你遇到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可以问问这个小家伙。他,挺有办法的。”
王霞,“好。”
随即问道,“他是做什么的?学生?”
“厨子,一个马上就要出师的厨子。”
王霞起身,整整衣服和军帽,向着钱重文敬了一个军礼。
“大姐,我走了。”
钱重文,“注意保密。”
“是。”
王霞转身离开。
王霞离开,又过了一会,何大清进来了。
何大清规规矩矩站在钱重文面前,有些畏惧地开口,“首长,这次我违反纪律,请求处分!
钱重文,“这件事,以后再说!”
何大清有些诧异地看着钱重文,一向谨慎严厉的首长大姐,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钱重文的桌上,摊着一份保城敌特活动简报,第三页折角处洇着暗红印泥,像干涸的血迹。
“老何,还是说你保城的事。”钱重文忽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铁板。
桌旁阴影里传来衣料摩擦声,何大清从藤椅上直起身子,袖口露出的手腕骨节虬然,仿佛能硌碎灯光。
“我服从组织安排。”何大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钱重文用手指点了点简报上“炼油厂张树桥案”几个字。
“张树桥临刑前咬出华北军区某部参谋长,你猜他为什么专挑王长江攀扯?因为王参谋长有个习惯——”
她忽然起身,看向窗外,窗外的一片大雪,掩饰了很多痕迹。
“他每月初一要去保城炼油厂视察,风雨无阻。”
何大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那个日子——1950年10月23日,炼油厂锅炉爆炸,王长江左腿截肢。
原来,那场“事故”是冲着斩首去的。
“保城工安局里,有鬼。”钱重文特意把有鬼两个字,说得很重,“张树桥能精准掌握王长江的行踪,靠的可不是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