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来信了，说工程还要很久，过年可能也回不来。妈和弟弟在姥姥家挺好的。我一个人在家，一点也不怕，我每天都按照您说的，好好认字，看书。就是……有时候晚上，院子有点太安静了。

何叔，您什么时候放假呀？

祝您学习进步，吃饭香香！

信的最后，又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写了一遍“До свидания！”

何雨柱把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又暖又胀。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一个人趴在昏暗的灯下，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给他写这封信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摘枣子，一个个包好的样子；也看到了夜深人静时，她独自面对空荡院子的那一点点孤单。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翻出信纸和钢笔，拧开墨水，准备立刻回信。

“柱子，跟谁写信呢？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对床的室友，来自上海的赵卫国探过头，好奇地问，“对象？”

“去去去！什么对象！”何雨柱笑着推开他脑袋，“是我一侄女！亲侄女！才十二岁！人家给我汇报学习成绩来了！考了全班第一！还会说俄语了！厉害吧？”

赵卫国啧啧两声：“十二岁的侄女？骗鬼呢！看你那得意劲儿，跟自家闺女考了状元似的！”

“滚蛋！就是亲侄女！”何雨柱不再理他，埋头开始写回信。

“小豆芽（咳咳，于莉同学）：

信收到了！写得非常好！字迹工整，语句通顺，值得表扬！

考了全班第一？！太给叔长脸了！必须重点表扬！等叔回去，给你带木华的好吃的！还有，俄语发音标准被老师夸了？好样的！这说明你有天赋！继续努力！下次叔教你点更实用的，比如‘很好吃’（奥亲夫古斯纳！）、‘谢谢’（斯巴西巴！），以后说不定能用俄语点菜呢！

清华园很大，楼也很高，枣树嘛……好像也有，不过叔还没尝过，估计肯定没咱院里那棵老枣树结的甜！你给我留的枣子，谁也不准动！等叔回去亲自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