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也挣扎着，想要起身敬礼。

“躺着！别动！” 孔捷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豫省口音，他几步就跨到床前，大手虚按了一下，阻止了何雨柱的动作。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何雨柱的脸，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扫视着，仿佛要透过这略显苍白和年轻的脸庞，看穿他骨子里的一切。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角落里火盆中木炭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足足审视了有半分钟，孔捷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每个人心上：“你就是何雨柱？那个一个人摸到鹰酱佬机场，开了架‘佩刀’回来，顺带还敲掉两架追兵的何雨柱？”

他每说一句，眼神就锐利一分，身体也微微前倾，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人窒息：“你跟老子撂句实话！这些，真是你干的？有没有半句虚言？”

何雨柱躺在病床上，仰视着这位气势逼人的军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压力。但他心性坚韧，加之自身本事和穿越者的底气，并未露怯。他迎着孔捷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坦然回答，声音虽因伤病有些虚弱，却清晰坚定：“报告军长！飞机是我开的，敌机是我击落的，军舰是我炸的，情报是我拿的！过程确实惊险，也有些运气成分，但有何保国副连长，施鹰排长和侦察排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不敢有半句欺瞒军长！”

“运气？” 孔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一次是运气，两次三次也是运气？老子扛枪打仗这么多年，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能走‘运气’的兵！”

他猛地抬起手，似乎想拍桌子，但发现床边只有一个小凳子，无处可拍，只好重重地“哼”了一声，声调却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你小子知不知道！你飞机上的东西，总部技术部门的专家看了，连夜翻译，激动得直拍大腿！说那是无价之宝！比老子缴获他娘的一个美军重炮团还有用！”

他越说越激动，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何雨柱没受伤的肩膀上（力道控制了些，但仍拍得何雨柱龇了龇牙），“好小子！干得漂亮！真他娘的给老子长脸！给咱们整个志愿军长脸！给中国人长脸！”

这画风突变，让旁边紧张不已的李师长都松了口气。何雨柱更是差点没反应过来——刚才还雷霆万钧、审问似的，转眼就……夸上了？还这么直接粗豪！

孔捷绕着病床走了半圈，眼神发光地盯着何雨柱，像是欣赏一件绝世瑰宝：“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山里跟鬼子捉迷藏，能摸掉个炮楼就是大胜！你倒好，不声不响给老子弄回来飞机！哈哈哈！好！真好！”

他又用力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听说你以前是厨子？还是大学生？嘿！老李（指李师长）倒是捡到宝了！他娘的他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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