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高丽战场西线,临津江口附近。孱弱的阳光照耀着被炮火反复犁过、呈现出一种病态黑褐色的海岸线。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和焦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志愿军某部海岸防御部队的战士们,蜷缩在潮湿闷热的坑道和掩体里,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这种煎熬不仅来自酷暑和恶劣的卫生条件,更来自于海上那日夜不停的炮击骚扰。

尤其是鹰酱军那些嚣张的驱逐舰,它们如同幽灵般游弋在远海,凭借其射程远超我军岸防火炮的127毫米主炮,像玩弄猎物一样,对我军沿海阵地、交通枢纽、补给车队进行精准而残酷的打击。

它们往往选择凌晨或黄昏,能见度不佳时靠近,打完就跑,让志愿军疲于奔命,战士们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私下里将这些驱逐舰称为“海上恶霸”。

其中,尤以一艘名为“埃文斯”号(USS Evans, DD-754)的“基林”级驱逐舰最为猖獗,它舰长经验丰富,炮术刁钻,给沿岸部队造成了大量伤亡和物资损失。

刚刚创造了“空中奇迹”、驾驶F-86“佩刀”归来的何雨柱,甚至没来得及在后方医院把伤养利索,就被电召到了前线一个隐蔽的指挥所。

指挥所设在一个加固过的天然洞穴里,潮湿阴冷,比外面好不了多少。空气中弥漫着地图、烟草和紧张的气息。

召见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中年人,何雨柱认出了他,《雄兵突击》中的高级参谋,李默尹!

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何雨柱同志,”李参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何雨柱身上,“你在天上的本事,首长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堪称奇迹。现在,我们遇到了海上的难题,非常棘手的难题。”

他走到挂在粗糙木墙上的大幅海防地图前,用手指重重地点着上面几个被红铅笔反复圈画、几乎要戳破的位置。“看到这些红圈了吗?敌军这几艘驱逐舰,像疯狗一样咬着我们的海岸线不放!尤其是这艘‘埃文斯’号,活动规律难以捉摸,炮火又准又狠,是我们西线沿海部队的心腹大患!我们的战士牺牲很大,补给线也受到严重威胁!”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何雨柱:“总部需要这艘‘埃文斯’号的详细情报!它的准确活动规律、雷达和声呐的性能参数、火炮射击指挥系统的运作模式、舰员的换班规律、近程防御武器的配置……越详细越好!如果能找到它的致命弱点,甚至……为我们创造机会,想办法重创它,哪怕只是暂时让它失去战斗力,都能极大地缓解我们正面战场的压力,挽救无数战士的生命!”

任务目标清晰而艰巨:获取“埃文斯”号驱逐舰的核心情报,并评估对其进行打击的可能性。

何雨柱凝视着地图上那片代表着未知与危险的深蓝色区域,内心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混合着挑战欲和责任感的热流。飞机开过了,坦克(间接)碰过了,这海上的钢铁巨兽,还是头一遭。他沉吟片刻,抬头问道:“李参谋,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尽可能地靠近观察它?不需要登舰,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感受一下?”

一旁,一位皮肤黝黑、身上带着浓重海腥味的干部(沿海侦察营的宋营长)接口回答,声音沙哑:“有办法,但风险极大!这些‘海上恶霸’晚上经常靠近海岸搞骚扰射击。我们可以用经过伪装的渔船或者小舢板,趁夜色送你到前沿的无人岛或者礁石群潜伏。但那是敌人的火力控制区,一旦被他们的探照灯罩住,或者不小心碰上水雷,后果……”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只要能靠近,风险我来承担!”何雨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请尽快安排!”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月隐星稀,海面上笼罩着浓重的雾气,正是隐蔽行动的好时机。何雨柱和宋营长亲自挑选的四名水性极好、经验丰富的侦察兵,乘坐一条拆除了所有反光部件、船身涂抹了泥浆伪装的旧木船,像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滑向预定潜伏的——一座名为“黑礁”的无人荒岛。海浪不大,但带着初冬的寒意,冰冷的海水偶尔溅到身上,让人直打寒颤。

趴在“黑礁”岛边缘嶙峋湿滑的岩石后面,何雨柱调整着手中那具缴获的高倍数军用望远镜,同时悄然运转【追魂夺魄鹰狼目】。霎时间,他的视野变得迥然不同。远处漆黑的海平面上,那艘如同浮动堡垒般的“埃文斯”号驱逐舰的轮廓,在强化视觉下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甲板上走动的人影和炮塔的细节。它正在距海岸约七八公里的地方缓慢游弋,庞大的舰身切开墨色的海水,留下一条白色的航迹。

突然,舰艏那座双联装127毫米主炮炮口猛地喷出炽烈的火光,如同黑暗中睁开的恶魔之眼,几秒钟后,远处海岸线方向才传来沉闷如雷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