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大清也闻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刚才正在看文件,听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来了什么重要的军方访客。当他看到站在院中,穿着空军中校军服,身姿如松的儿子时,饶是这位见惯风浪的老面瘫,脸上也终于变了颜色,足足愣了好几秒。
何大清的目光锐利如鹰,先是快速扫过儿子全身,确认那身军装和肩章绝非戏服或者仿制品,而是货真价实的将校呢和军衔标志。他的眉头瞬间锁紧,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困惑。他和白玲都知道柱子去了冰城军工当教员,参军授衔也在意料之中,按照他们的估计,柱子刚去,能授个专业技术中尉就算很不错了,撑死了也就是个上尉。可这中校……二十一岁的中校?!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军队授衔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绝不会儿戏!
“柱子,”何大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审视,他指了指何雨柱的肩章,“这,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他甚至下意识地用上了审问时的语气,可见内心的震动有多大。
何雨柱看着父亲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和白姨脸上还未褪去的惊愕,知道不说是过不了关的。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爸,白姨,这事儿……说来确实有点……意外。咱们进屋说,外面冷,别冻着轩轩。”
一家人进了温暖的客厅。何雨柱脱下军大衣,那身黄褐色的将校呢常服和肩上的两颗银星在灯光下更加醒目。何雨水像个好奇宝宝,挨着哥哥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肩章。白玲抱着小儿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大儿子,震惊之余是深深的担忧——这军衔太高了,高得让她觉得不踏实。何大清则坐在主位,点了一支烟,目光如炬地盯着儿子,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爸,白姨,”何雨柱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今天第二遍,也是必须更含糊其辞的“述职报告”,“我去了冰城军工,这你们都知道。九月份全军授衔,干部部门审核档案,发现我……我参加革命工作的时间比较早,”他避开了具体年龄和细节,“然后……嗯……以前在工作岗位上,也立过一些功劳,”他含糊地带过了所有具体事迹,尤其是那些需要保密的部分,“所以,组织上综合考虑,就给我授了这个专业技术中校。主要是为了方便我在军校的工作和研究,级别待遇其实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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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尽量轻描淡写,但“参加革命工作时间早”、“立过一些功劳”这几个字,听在何大清和白玲这两位老工安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他们太清楚自己这大儿子“立”的都是些什么“功”了!那是在刀尖上跳舞,是提着脑袋换来的!尤其是何大清,他可是部分知情者!此刻,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中校军衔背后所代表的、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出生入死和卓越功勋!
白玲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放下懵懂的何雨轩,走到何雨柱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肩上的星徽,声音哽咽:“柱子……你……你这孩子……真是……”她想到儿子那些不为人知的危险经历,如今换来这身军装和这惊人的军衔,心里是五味杂陈,既为儿子的成就骄傲到了极点,又为儿子曾经经历的危险后怕不已,更心疼他年纪轻轻就承担了这么多。
何雨水虽然不太明白“立过一些功”的具体含义,但看父母如此剧烈的反应,也隐约猜到哥哥肯定做了非常非常了不起,但也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她看着哥哥的眼神,崇拜之中又多了几分心疼和依赖:“哥,你真厉害!但是……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何大清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作为父亲的无比自豪和骄傲,有作为老革命对后辈取得如此成就的由衷欣慰,更有对儿子那些他可能都不知道的、隐藏在“一些功劳”背后的惊险经历的揪心,以及一丝对儿子未来道路更重的期许和隐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追问什么,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和一句沉甸甸的嘱咐:“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扛上了这颗星,就要对得起它!凡事……更要谨慎!”
他没有追问细节,因为他知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他选择了相信组织,也相信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