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窦宪立於除鞬为北单于,打算帮助他返回北庭,但恰逢窦宪被诛杀,所以计划就中止了。随后,於除鞬就自行叛逃回了北方,汉和帝就下诏派遣将兵长史王辅率领一千多骑兵与任尚一起追击讨伐,最终斩杀了於除鞬,并消灭了他的部众。耿夔击败北匈奴后,鲜卑人就趁机迁徙并占据了北匈奴的土地。留在原地的匈奴余部还有十多万户,他们都自称为鲜卑人;鲜卑因此逐渐强盛起来。
冬季十月,太尉尹睦去世。
十一月,太仆张酺被任命为太尉。张酺一上任,就和尚书张敏等人给皇帝上了一份奏章,奏章里说:“射声校尉曹褒擅自制定汉礼,这是破坏圣人的礼法,按律应当处以死刑。”奏章共上呈了五次,但汉和帝始终没搭理。汉和帝知道张酺是顽固的守旧派,做事不懂得变通,虽然搁置了他的奏章,但汉礼最终未能推行。
这一年,武陵郡的军队击败了叛乱的蛮族,迫使他们投降。
这时,梁王刘畅跟手下卞忌等人一起搞祭祀活动,想求个好福气。结果卞忌这些人使劲拍刘畅马屁,说神灵说他能当天子。刘畅听了还挺高兴,就跟他们一唱一和的。这事被朝廷知道后,相关部门就弹劾刘畅,要求把他抓进大牢。不过汉和帝没同意,只是削掉了刘畅成武、单父这两个县的封地。刘畅这下是又羞愧又害怕,就赶紧给皇帝上书认错,还说:“陛下,我这人脑子不好使,做事没分寸,犯了这么大的罪,本来就该被严惩。现在多亏陛下您开恩饶了我,但我这名声算是臭了。我知道您这次宽容我是天大的恩情,以后我绝对老老实实的,管好自己和家人,再也不瞎折腾、乱花钱了。我现在租税收入还有富余,我申请再削掉睢阳、谷熟、虞、蒙、宁陵这五个县的封地,只留四个县就行。我有三十七房小妾,那些没生孩子的,我就让她们都回娘家去。我自己留二百个靠谱的奴婢,其他什么护卫、骑兵、工匠、乐师、仆人,还有兵器、马匹这些,全都还给朝廷。我身为皇室亲戚,却干出这种糊涂事,搅乱社会的风气,现在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哪还有脸占着高位、守着大封地,留着这么多手下和财物呢?希望陛下答应我的请求。”但汉和帝没批准他的请求。
小主,
护羌校尉贯友想收拾羌人,就派使者去羌人部落里挑拨离间,还用钱财诱惑他们,搞得羌人内部矛盾重重、四分五裂。接着,贯友就带兵出了边塞,跑到大、小榆谷去攻打迷唐的部落,杀了八百多人,抢了几万斛麦子。打完还在逢留大河两岸修了城,接着又造了大船,搭了河桥,打算渡河继续攻打迷唐。迷唐没办法,就只能带着部落远远逃走,跑到赐支河曲那边躲了起来。
匈奴的单于顿屠何去世后,单于宣的弟弟安国就当上了新单于。安国以前是左贤王,在国内也没啥威望。他当了单于后,按照顺序,单于宣的儿子左谷蠡王师子就成了新的左贤王。师子这人又勇猛又机灵,之前的单于宣和屯屠何都觉得他办事果断,所以就经常派他带兵出去打仗,攻打北匈奴王庭。师子每次打完胜仗回来都能得到赏赐,汉朝皇帝也对他另眼相看。所以匈奴内部的人都更加敬重师子一些,不太喜欢听安国的话,这让安国心里很不爽,就想找机会杀掉师子。那些刚投降匈奴的胡人,以前在塞外没少被师子欺负,心里对师子恨得那是牙痒痒。安国就拉拢这些人,跟他们一起密谋对付师子。可是师子也不傻,很快就察觉到了安国的阴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搬到五原边界去住。每次单于召集开会,师子就装病不去。度辽将军皇甫棱知道这事儿后,也站在师子这边,不让他去单于王庭,这下安国就更生气了。
到了公元94年春季正月,皇甫棱就被免职了,由执金吾朱徽代理度辽将军一职。当时,单于安国与中郎将杜崇关系不和,安国便上书控告杜崇;杜崇则是暗示西河太守扣下单于的奏章,使得单于无法向朝廷申诉自己的冤屈。随后,杜崇就与朱徽一起上奏说:“南单于安国疏远旧部,亲近新降的胡人,企图杀害左贤王师子和左台且渠刘利等人;此外,右部那些投降的人也密谋胁迫安国起兵反叛,于是就请求西河、上郡、安定等地加强戒备。”汉和帝收到奏章后,就召集公卿商议,大家都认为:“蛮夷反复无常,虽然难以预测,但大军集结后,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应该派遣一位有谋略的使者前往单于王庭,让他与杜崇、朱徽以及西河太守合力,并观察他们的动向。如果没有异常,可让杜崇等人与安国及其左右大臣会面,并责问他们部众横行边境的罪行,好让他们共同平定叛乱。如果不服从命令,再采取临时策略,等事成之后,再进行赏赐,这样也能够威慑百蛮了。”汉和帝觉得他说的有理,就同意了。于是朱徽、杜崇就率兵前往单于王庭。安国夜间听说汉军到来后,大惊失色,直接逃跑了。随后,他就想起兵诛杀师子。但是师子早已察觉了他的意图,便率领部众进入了曼柏城,安国追到城下,发现城门紧闭,根本无法进入。朱徽见此情形,就派官吏去劝解,但是安国不听。安国的部队攻了好久都没有攻下来,于是就率兵驻扎在五原。杜崇、朱徽则是调集各郡骑兵紧急追击,安国的部众对此那是大为恐慌,安国的舅舅骨都侯喜为等人担心被牵连诛杀,便杀死了安国,立师子为亭独尸逐侯鞮单于。什么亲情,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己卯日这天,司徒丁鸿去世。
二月,汉和帝刘任命司空刘方为司徒,太常张奋为司空。
夏季五月,城阳怀王刘淑去世,因为他没有子嗣,所以封国就被废除了。
秋季七月,京师发生了严重的旱灾,很多老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西域都护班超把龟兹、鄯善等八个国家的军队召集起来,凑了七万多人,然后带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去攻打焉耆。大军开到焉耆城下后,班超就用计把焉耆王广、尉犁王泛等人骗到陈睦故城,然后把他们杀了,还把他们的脑袋送到京城去。之后,班超的军队就在城里大肆抢掠,杀了五千多当地人,俘虏了一万五千人,又重新立焉耆左侯元孟当焉耆王。班超在焉耆待了半年,还安抚当地的老百姓。从这以后,西域五十多个国家都给汉朝送质子表示臣服,哪怕是离得特别远、在四万里之外、中间得靠翻译才能沟通的国家,也都来给汉朝进贡。
南匈奴的单于师子刚当上老大,就有五六百个投降过来的胡人趁着晚上偷袭他。安集掾王恬就带着卫士跟这些胡人打了一仗,最后把他们打败了。但是他们这一打,可让那些投降的胡人心里慌了,结果十五个部落、二十多万人一股脑儿全造反了。他们逼着前单于屯屠何的儿子薁鞮日逐王逢侯当新单于,一路上杀人放火,还把官吏百姓杀了,邮亭、帐篷也烧了,带着财物往朔方跑,想穿过大沙漠逃到北边去。
九月癸丑那天,汉和帝刘让光禄勋邓鸿代理车骑将军的职位,让他带着越骑校尉冯柱、代理度辽将军朱徽,领着左右羽林军、北军五校的士兵,还有各郡国擅长射箭的人、边疆的守兵,同时让乌桓校尉任尚带着乌桓、鲜卑的军队,总共四万人去攻打逢侯。那时候,南单于和中郎将杜崇在牧师城驻守,结果被逢侯带着一万多骑兵给包围了。到了冬天十一月,邓鸿他们的军队就赶到了美稷这个地方,逢侯一看形势不妙,就撤了围,并往满夷谷跑去。南单于就派自己的儿子带着一万骑兵,再加上杜崇的四千骑兵,跟邓鸿他们一起追击逢侯,一直追到大城塞,最终杀了四千多叛军。任尚则是带着鲜卑、乌桓的军队在满夷谷拦住了逢侯,又把逢侯打得大败。这几仗打下来,一共杀了一万七千多叛军。最后逢侯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逃到塞外去了,汉军眼看追不上了,就收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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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陈宠被朝廷任命为廷尉,负责司法审判工作。陈宠这人天性善良宽厚,在审理那些复杂难断的案子时,经常引用古代经典里的道理,尽量从轻发落。在他的努力下,之前司法审判中那种严厉苛刻、动不动就重罚的风气好了很多。
此时的皇帝想让江夏人、当时担任尚书令的黄香去当东郡太守,管理地方事务。但黄香拒绝了,他跟皇帝说:“我真不擅长管理一郡之地、处理地方政务,还是希望您能让我留在朝廷,给我个不太忙的闲职,或者安排个能监督、责罚小事情的职位就行,让我留在宫里处理些琐碎的工作。”皇帝看黄香这么诚恳,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继续当尚书令,还给他涨了工资,提到了二千石的级别,对他是越发亲近、看重了。黄香也没辜负皇帝的信任,工作特别努力,对待公事就像操持自家家务一样上心。
公元95年春天正月,邓鸿等人带着讨伐叛军的军队回朝了,冯柱则是率领虎牙营留在五原驻守。邓鸿因为行军时磨磨蹭蹭、耽误了战机,回来就被关进了监狱,最后被处死。后来皇帝发现,朱徽和杜崇不仅没能跟胡人搞好关系,还拦着胡人不让他们向朝廷上书沟通,这才导致胡人反叛,于是就把朱徽和杜崇召回,也关进监狱处死了。
夏天四月,天空出现日食现象。
秋天七月,易阳这个地方的地面裂开了。
九月,京城发生了地震。
乐成王刘党因为杀了人,所以被削去东光、鄡这两个县的封地。
公元96年春天二月,皇帝把贵人阴氏立为皇后,阴皇后是阴识的曾孙女。
夏天四月,乐成靖王刘党去世。他的儿子哀王刘崇继承王位,但没过多久也死了,而且没留下子嗣,于是乐成国的封国就被废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