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云海舒卷，仿佛之前那位凌霄天尊从未出现过。

小女孩，也就是陈灵儿，对那“吹灰气”的兴致，远远超过了被抹去的仙域天尊。她扯着陈长安的衣袖，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九老祖，九老祖！你就教我嘛！我不用来吹风车，我……我用来吹蒲公英！”

陈长安被她缠得没法，只得坐起身，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灵儿，道，不可轻传。”

“那要怎么样嘛？”

“去，”陈长安指了指自己手边空了的玉杯，“给老祖我倒杯茶来。”

陈灵儿小嘴一撅，但还是乖乖拎起旁边散发着极致寒意的玄冥玉壶，小心翼翼地给他斟了一杯。茶水雾气氤氲，竟演化出龙凤呈祥的异象，道韵流转。

陈长安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看着小丫头那抓耳挠腮的期待模样，终于笑了。

“看好了。”

他随手从旁边的盆景里摘下一片嫩绿的银杏叶，指尖在其上轻轻一抹。霎时间，平凡叶片道纹密布，隐隐发出清鸣，仿佛承载了某种至理。

“这片叶子，蕴含了我一缕‘吹息道韵’。拿去玩吧，对着你家后院的池塘吹口气试试。”

陈灵儿如获至宝，双手捧过叶子，兴奋得小脸通红，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陈长安摇头失笑，刚重新躺下，准备继续他中断了三百年的小憩，一个恭敬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

“九祖，晚辈陈砚，有要事求见。”

来人是家族当代的外务执事之一，一位气质沉稳、修为深不可测的青衣男子。此刻他垂手而立，神态恭敬无比。

“讲。”陈长安眼皮都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