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祖之功绩,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岂容……岂容逆贼肆意污蔑?!此等荒谬之言,出自逆贼之口,意在动摇国本,乱我朝纲!陛下万不可听信!更不可……更不可于这庙堂之上提及啊!此乃自毁长城,臣……臣万死不敢奉诏!若陛下执意如此,老臣……老臣唯有撞死在这盘龙柱上,以谢太祖皇帝在天之灵!”
他情绪激动,声音悲怆欲绝,仿佛皇帝要做的是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
“陛下三思!”
礼部尚书周慕礼也紧跟着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道:“祖宗之法不可变,太祖圣名不可辱!若认此罪,景国何以立国?皇室何以面对天下臣民?礼崩乐坏,纲常沦陷,国将不国啊陛下!”
户部尚书钱万贯倒是没跪,但也急忙出列,语气焦急:“陛下!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承认,皇室威信扫地,各地藩王、世家大族恐生异心!且如今灾荒四起,国库本就吃紧,若再起内乱,这……这赈灾的钱粮从何而来?北境的军饷又当如何?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冲动!”
工部尚书鲁衡皱着眉,出列道:“陛下,臣只管工程营造。然臣深知,大厦之稳,在于地基。民心之稳,在于信念。太祖乃国之信念所系,若信念动摇,恐万民无所适从,于救灾复产、加固城防皆大为不利啊!”
他从实际工程角度出发,也表示了反对。
兵部尚书吴铁骨沉吟片刻,出列抱拳,声如洪钟:“陛下!军中儿郎只知效忠陛下,护卫景国!但许多基层将士皆信奉星辰祖师,若朝廷公然承认太祖之过,恐寒了将士之心,于士气有损!请陛下慎决!”
皇子们的反应更是精彩。
太子盛先平已经彻底懵了,张着嘴,不知所措。
二皇子盛先文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父皇自毁长城,显然是已经年迈智昏,如此一来,那自己的机会岂不更大?
但他面上却一副沉痛状:“父皇!此乃逆贼诛心之论,万万不可中了其圈套!”
四皇子盛先成则是真的有些慌了,他享受惯了皇室身份带来的特权,若皇室威信大跌,他还能有什么?
五皇子盛先安目光闪烁,飞快地分析着此事可能带来的巨大权力真空和操作空间。
唯有三皇子盛先武,眼中掠过一丝悲哀,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积怨千年,终难回避。是非功过,孰能轻易断之?”
面对几乎一面倒的反对浪潮,盛常佑神态沉静,无人能看清他旒珠后的眼神。
他缓缓开口,声音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众卿之意,朕已知晓。太祖开国之功,朕从未否认。景国千年基业,亦非虚妄。”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然,星域之祸,日趋严重。北境告急,玉玺反噬导致天灾频频。星辰宗千年传承,底蕴深厚,于对抗星域一道,更有独到之处。其力量,若能为我所用,乃天下苍生之幸;若将其彻底推向对立,乃至引发内战,则是弥天大祸!”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