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重了语气,暗示得更为露骨:“本座如今伤势需借助特殊之法方能尽快恢复,此法……需一位元阴未失、功力精纯的女子鼎力相助。惊容,你乃教中圣女,无论资质功力皆为上上之选,更是本座最信任之人……此恩,你当如何报?”
殿内甜腻的香气似乎更浓了些,烛火噼啪一声爆开一个小小的灯花。
寒惊容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为难:“教主伤势竟如此沉重?竟需行此……此等秘法?惊容自然愿为教主分忧,只是……只是此法听起来似乎于女子名节有损,惊容即将……若是传扬出去,恐于教主大计、于清平教声誉不利……”
她句句看似为教主、为教派着想,却将“即将如何”含糊过去,点出“名节有损”,实则已是委婉却坚定地拒绝。
但清平教以“双修”之名起家,她寒惊容与程清歌何时又在意名节了?若是在乎声誉,恐怕便不会彼此产生龌龊和畸形的情感了!
冷相俦脸上的温和终于维持不住了,眼底闪过一丝狞厉!
他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冷了下来:“寒惊容!本座好言相劝,是念及旧情!你真以为太子妃之位十拿九稳?没有本座点头,你什么都不是!今日这恩,你报也得报,不报也得报!”
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
虽身上带伤,但宗师境的速度依旧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紫影!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幽紫色的邪气,直抓寒惊容肩井要穴,意图瞬间制住她,令其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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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爪迅疾狠辣,更是算准了寒惊容平日所修功法皆源于他,知其破绽所在!
寒惊容瞳孔骤缩,红衣无风自动,下意识地便要施展身法疾退,同时素手翻飞格挡。
然而,冷相俦对她实在太了解了!
她的一切功法、一切应对方式,皆源于他的传授,其中暗藏的破绽与后门,他了如指掌!
那幽紫爪风仿佛能预判她的所有动作,诡异一折,竟无视了她的格挡,五指如铁箍般狠狠扣下!
“呃啊——!”
寒惊容只觉肩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一股阴寒歹毒的气劲瞬间透体而入,疯狂侵蚀着她的经脉,封锁她的真元运转!
她闷哼一声,浑身气力如同被瞬间抽空,娇躯一软,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壁画之上,震得壁上交缠的魅影一阵晃动。
一丝殷红的血迹自她唇角溢出,蜿蜒而下,滴落在暗红色的衣襟上,迅速洇开,更添几分凄艳。
她原本莹润的脸颊瞬间失去血色,变得苍白如纸,呼吸急促而困难,看向冷相俦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与深深的绝望。
她没想到,他竟真如此狠绝,毫不顾念丝毫旧情,直接下了死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冷相俦缓缓收爪,立于原地,欣赏着她此刻的狼狈与脆弱,脸上浮现出残忍而满足的狞笑。
“本座的好炉鼎,现在知道怕了?”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同打量砧板上的鱼肉,充满了占有欲:“待本座取了你元阴,疗愈伤势,功力大进……届时,莫说太子妃,便是这天下……”
然而,他的狂言尚未说完,异变陡生!
蜷缩在地、气息萎靡的寒惊容,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并非因为疼痛或恐惧,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战栗!
她那双原本充满惊惧的美眸骤然失焦,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破碎的光影飞速流转、碰撞、重组!
“不……不要过来……杀啊……”
她发出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呓语,声音缥缈而痛苦,仿佛正陷入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冷相俦脚步一顿,惊疑不定地看着她:“死到临头,还在胡言乱语什么?!”
这时,一道无法形容的、纯净而浩瀚的光芒,毫无征兆地自寒惊容体内爆发出来!
那光芒蕴含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法则之力,温暖却不灼热,神圣而不刺目,瞬间将整个充斥着靡靡之音与暖昧光影的清平仙阙照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