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从感应气机到成功炼化真元,踏入第一境,耗费数十年苦功是常事。
秦放心情大好,拉着白浅走出帐篷。
清晨的空气清新冷冽,令人精神一振。那头吊睛白额猛虎果然还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见到他们出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甩了甩尾巴,算是打过招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几日,它竟真的寸步未离,仿佛真成了萧玲珑留下监督他们“履行带好吃的”承诺的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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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看着这头大家伙,心里有些犯难。
有这么一头通灵猛兽跟着,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山林行走,百兽辟易,安全系数大增。但坏处也同样明显——目标太大,太过惹眼。他们接下来是要潜入风波诡谲的京都,带着这么个显眼的庞然大物,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快来查我”。
“大猫咪……”
秦放试着跟它商量:“你看,玲珑也跟她娘亲回北境了。你也自由了,要不……回你的山林里去?等我们办完事,一定带好多好吃的去北境看玲珑,也分你一份,怎么样?”
老虎歪着大脑袋,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鄙夷?
它打了个响鼻,喷出一股白气,然后把头扭到一边,用屁股对着秦放,继续趴着不动,那意思很明显:少来这套,老就跟定你们了!
“……”
秦放无语。
这老虎成精了吧?
白浅掩唇轻笑:“公子,看来它是认准你了。或许……是玲珑临走前真的吩咐过它什么。”
秦放叹了口气。杀又杀不动,赶又赶不走。
“算了,”他摇摇头:“京都局势复杂,多准备一分总是好的。我们再停留几日,一方面我再稳固一下境界,熟练新得的能力,以备不时之需。”
……
京都,观星台密室。
尹惜君的脸色比几日更加苍白,左手自手腕以下,玉化的范围似乎又蔓延了少许,那冰冷的质感与她眉宇间的焦躁形成诡异对比。
太子遇刺、皇长孙夭折已过去数日,整个京都风声鹤唳,暗流汹涌到了极点。
皇帝盛常佑雷霆震怒,下令彻查,但星卫影卫暗卫以及刑部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竟毫无头绪!
刺客如同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她这几日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甚至不惜损耗,对东宫相关人员、当日值守侍卫、乃至有可能接触到太子行程的官员进行了轮番的、高强度的问询。
然而,收获甚微,得到的都是一些零碎、模糊、甚至相互矛盾的信息碎片。
不是她不想直接对几位最有嫌疑的皇子动用问心诀——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甚至包括那些看似安分的年幼皇子。
但一是法理上极其忌讳,无确凿证据轻易对皇子动用这等手段,引发的政治地震恐怕比刺杀本身更严重;二是……她的身体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问心诀、预言术、咒命术……每一次动用,付出的都是实打实的寿元与身体部位的永久玉化!频繁施展,恐怕真如她所料,等不到新皇即位,她自己就要先油尽灯枯,彻底化作一尊玉像。
而那个最可疑的人——清平教圣女寒惊容。她恰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东宫附近,“巧合”地惊走了刺客,“救”下了太子。
这一切太过完美,完美得像精心设计的剧本。
尹惜君隐隐觉得,此事与寒惊容,甚至与整个清平教脱不了干系!但偏偏动不了她。
寒惊容如今是“救驾功臣”,太子名义上的“救命恩人”。在皇帝没有明确旨意、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不能对其动用任何非常手段。
而且此女狡猾至极,自那日后便深居简出,对外宣称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实则是躲在暗处,静待皇帝兑现那“太子妃”的承诺,将她名分坐实。
一旦有了太子妃的名分护体,再想动她,难如登天!
“该死!”
尹惜君难得地在心中爆了句粗口。这种明明知道是谁搞鬼,却束手无策、被规则束手束脚的感觉,几乎让她憋出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