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了。

他想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轮到他发球。

抛球，屈膝，展腹，挥拍！整个动作流畅得如同经过千万次锤炼的机械，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一道白芒，不是光击球那种灼热的光，而是更加凝聚、更加锋锐，仿佛能切开空间的白线，一闪而逝！

几乎是发球动作完成的瞬间，网球已经炸响在鬼十次郎的接发球区域，弹起后狠狠撞击在他身后的护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鬼十次郎甚至没能做出完整的反应动作！

“15-0！”

神崎凛司面色沉静，再次抛球。

又是一道死亡白光！

“30-0！”

连续的发球直接得分！神崎凛司竟然凭借发球，形成了反压制！

“那小子……”大曲龙次喃喃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鬼居然……”君岛育斗也收起了从容，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惊疑。

一军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感受到了鬼副将那全力以赴的阿修罗气息，可神崎凛司，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一年级，竟然在如此绝境下还能爆发出这样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神崎凛司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压缩到了身体深处，只在击球的瞬间爆发。

他的挥拍速度在高压下似乎又提升了一线，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40-0！”

“Game，神崎凛司，5-5平！”

比分被硬生生扳平！

鬼十次郎握着球拍，粗壮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看着对面那个眼神如火、气势不断攀升的少年，心中最后一丝因为年龄和资历而产生的轻视彻底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战意，是对真正对手的认可，以及……必须全力以赴的尊重。

“很好……”鬼十次郎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神崎凛司……你有资格，见识我真正的力量！”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身后原本翻涌的紫黑色气息骤然凝固，然后如同百川归海，向他身后汇聚！

幽光大盛，一道巨大的、面目狰狞、头生双角、獠牙外露的鬼神虚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爬出，在他身后缓缓凝实！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降临了！

这不再是气息的冲击，而是近乎实质的精神碾压！

空气变得粘稠，光线进一步暗淡，仿佛整个球场都被拖入了鬼神的领域。

那虚影血色的双眸俯视着众生，带着毁灭与死亡的意志。

“那……那是什么？！”有高中生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鬼他……终于用出这个了……”远野笃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越智月光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认出来了，这是当初鬼与平等院凤凰那场惊天对决中曾经惊鸿一瞥的力量。

但这一次，这鬼神虚影更加清晰，更加凝实，散发出的威势远超当初！

即使以他的精神力，内心深处竟也不受控制地滋生出一丝……不敢与之对抗的情绪。那是生命层次上的压制。

入江奏多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低语道：“鬼的‘鬼神’……已经实质化了。这不是单纯的气势或者技巧，这是超越了人体极限，真正踏入了‘异次元’领域的力量。”

下一秒，鬼神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巨大的、由紫黑色能量构成的双手做劈砍状，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断灵魂的能量战斧，随着鬼十次郎挥拍的动作，横跨虚空，向着神崎凛司劈斩而来！

网球本身反而成了次要的载体，真正的攻击，是那附着的、具象化的异次元力量！

神崎凛司浑身汗毛倒竖，致命的警兆在脑中疯狂尖啸！

他想要举拍，想要移动，但那无形的精神压制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这是技巧无法躲避，力量无法抗衡的领域！

轰隆——！！！

网球砸地，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深坑，烟尘混合着紫黑色的能量余波冲天而起！

而逸散的能量冲击波并未停歇，如同失控的火车，狠狠撞向球场一侧的双层高强度铁丝防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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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炸响！

那面足以承受职业选手重扣的防护网，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撕裂、撞塌，扭曲的钢管和铁丝网轰然倒地，激起更大的尘土。

这巨大的动静，如同在训练营投下了一颗炸弹。

监控室内，黑部由起夫面前的数个屏幕瞬间被烟尘覆盖，失去了球场中心的画面。

“怎么回事？！”他猛地站起，脸色剧变，“斋藤！立刻去一军球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