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魂殿”二字从那名内门守卫的口中低声吐出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远超于对宗门长老、甚至是对宗主的敬畏。在青玄宗,乃至在整个修行界,宗门的力量是明面上的,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威严,而“魂殿”,则是潜伏在阴影中的利刃,是只存在于传闻中的禁忌。
它代表着绝对的服从,代表着神秘的权力,更代表着无法揣测的冷酷。
秦云的心脏猛地一跳,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知道,此刻自己正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他从未接触过,却必须完美演绎的角色。任何一丝的犹豫和心虚,都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枚黑色令牌又向前递近了一分。令牌上那扭曲的“魂”字,在稀薄的云雾中,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幽光。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那两名内门守卫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们能感受到,从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人身上,传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冰冷而漠然的气息。那不是灵力威压,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审视。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殿下驾到,还望恕罪!”
为首的那名守卫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躬下身,姿态谦卑到了极点。另一名守卫也立刻跟着行礼,额头甚至渗出了冷汗。他们不敢再问任何问题,不敢再用任何眼神去探查。在魂殿的规矩里,好奇心是致命的。
“奉命行事。”秦云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经过刻意的变化,显得沙哑而低沉,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林宇,外门弟子,与宗门叛徒有染,奉殿主之命,前来查证。此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们的执事长老。”
他的话语简短而直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我等明白!”两名守卫齐声应道,腰弯得更低了。
魂殿的命令,就是天。他们根本不敢去想,一个外门弟子如何能与宗门叛徒扯上关系,更不敢去质疑这个命令的真伪。他们只需要服从。
“林宇现在何处?”秦云继续问道,语气冰冷。
“回禀殿下,”为首的守卫立刻回答,“今日是外门月度大比,林宇此刻应该还在外门演武场。不过……刚才演武场方向传来巨响,似乎出了些乱子,他或许……”
“不必多说。”秦云打断了他,“带路。”
“是!”
为首的守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在前方引路。另一名守卫则识趣地退到一旁,垂首而立,仿佛一尊雕像。
秦云跟在引路守卫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在内门的青石板路上。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却维持着古井无波的沉稳。他必须记住,他现在是魂殿的“殿下”,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这个神秘组织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