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超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张阿姨热情地把他让进屋,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显眼的大西瓜,嗔怪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又带东西!这大西瓜,现在可稀罕了!还有这蜂蜜,看着就好!”
“阿姨,朋友从南边捎来的,不值什么钱,就是点心意,给您和赵叔解解暑、润润喉。”王超笑着将东西递过去,“您别嫌弃就好。”
“嫌弃什么呀,快进屋坐,老赵在屋里呢。”张阿姨接过东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赵科长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看报纸,旁边的电风扇嗡嗡地转着。见到王超,他放下报纸,脸上露出笑容:“超儿来了,坐。听说你前几天在地区讲得不错,梁书记都肯定了,给咱们南水争光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赵叔,您过奖了,”王超恭敬地坐下,“都是按照实际情况汇报的,主要还是厂里老师傅们干活扎实。”寒暄几句后,他见赵科长心情不错,便顺势切入了正题,脸上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愁容,“赵叔,我今天来,实在是遇到个天大的难处,心里没底,想请您帮着拿拿主意,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能通融一下。”
“哦?”赵科长收敛了笑容,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认真起来,“什么事把你难成这样?说说看。”
王超便把县玻璃厂昨夜遭敌特破坏严重停产,食品厂面临瓶子断供危机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库存只能支撑四五天的严峻形势。
“……陈主任那边已经在尽力协调地区玻璃厂了,但我私下打听,听说希望不大,那边生产任务排得太满。赵叔,厂里两条生产线眼看着就要停了,工人们人心惶惶,已经接到的订单也没法交付,这刚刚在地区打响一点名声,就怕……就怕这口气一下子泄了,再想起来就难了。”他没再说下去,但语气里的焦虑和担忧显而易见。
赵科长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手指在藤椅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等王超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沉重:“玻璃厂这事,我今天下午也听到风声了。敌特破坏,性质极其恶劣!公安机关正在全力侦办。你们厂摊上这事,确实是无妄之灾,太棘手了。”
“赵叔,您看……”王超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期盼问道,“您在地区物资系统认识的人多,面子大,能不能帮着牵线搭桥,问问地区玻璃厂那边,有没有可能……哪怕价格高一点,给我们紧急定制一批,先应应急?或者,您知不知道周边其他县市的玻璃厂,有没有能接这个活的?只要能解决问题,多花点成本,我们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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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科长看着王超急切的眼神,沉吟了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现实的冷酷:“超儿啊,不是赵叔不帮你,不肯出这个力。这个事情,我估计……难,很难,希望非常渺茫。”
他看着王超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耐心地分析道,每一条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王超的心上: